活到三十好几,萧信然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那天封止抱着他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亲吻他,吻痕非但没有减少,反而痕迹更深了。
“别亲了,说什么你是我的,有你这样冠冕堂皇在主人身上刻印的?”萧信然笑,抚摸封止的眼角,心想,他的阿止究竟怎么了?
既然不是忧思成疾,这两天怎么这样黏人?倒像是被雷劈过开窍了,思来想去那天也没发生什么事,拿了药材,吃了饭,做了爱,如此而已。总不该是自己压着他在椅子上干,弄得他格外酣畅淋漓。
萧信然百思不得其解,却乐得享受心上人溢得快要满出来的爱与依赖。许是那小姑娘还没走的缘故,这几天他的阿止没缠着他做爱,前几日空荡一会儿就要难受的xue倒不怎么想他了,反而是依偎和亲吻更多些。
好几次将醒未醒,萧信然都觉得胳膊酸麻,甫一睁眼,封止果真躺在他身侧,把手放在他胸膛上,倒也不贪心,刚好盖住那颗怦怦跳着的勃勃心脏。明明上次解毒,连自己抱着他做爱都要问上一句“信然,我重不重?”,现在倒跟个八爪鱼一样缠他缠习惯了。
萧信然睡眼惺忪的垂眸看封止,便见他枕在自己膀子上,睡颜先是难过后是安稳,不知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
依恋,表白,亲吻,欢爱。
他们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了。
萧信然每每抚摸封止的头发,幸福之余,心里也要缠着些忧虑和隐痛,程度不怎么深,好似飞絮飘在空中,虽然除不干净,却也没什么妨碍。
毕竟于他而言,“未来”一词远比“一辈子”更加遥远。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惯了,人就没了“远忧”。“忐忑”是种消耗品,比起担心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萧信然更愿意活在当下。
今日事今日毕,喝想喝的酒,Cao想Cao的人。爱时轰轰烈烈,穷尽所能,那人要什么他给什么,他尽力挽留尽力索取,至于什么打断了腿绑起来之类的傻话,听听便罢了。
如果他想要的只是一口好Cao的xue,是那人的顺从依赖、攀附呻yin,他就不会放封止下泣冥山了。
他的阿止虽然聪明却也单纯,剑术高超,江湖阅历却远远不够。非萧信然自夸,在魔教那个大染缸里浸yIn多年,他有的是方法折断心上人的羽翼,让他跪在自己脚下,心悦诚服地扒开屁股求他抽插。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的下身不是只有进入那具身体才能得到释放,更何况,比起那些横亘在他心里的东西,欲望于他向来可有可无。
如果占有欲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满足,他萧信然不就太可悲了吗。
所以不要想,不用想。
未来如何是未来的事,今日的他只管逍遥快活,如果终须一别,再是不舍再是惋惜,回看如今这段相依相伴的美好日子,因为该做的都做了,倒也不至于后悔。
日子就这么如水一般过。
与萧信然想的不一样,经过那次长谈之后,宣晴并没有离开,她依然住在上楼左转右手边的那间天字房里,虽然情绪不高,却也每天坚持出门。
不知道那天两人具体谈了什么,小姑娘确实猜到了他们的关系,私下里总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倒也没什么恶意,像是困惑,又似乎好奇。被看得久了,萧信然便含笑望过去,四目相对之下总有一人慌了神,那道目光便会急慌慌地迅速撤离。
这几日四人没怎么出门,都在客栈里。
身上的吻痕十天半月是消不了了,还有日益加固的迹象,他也不能真的不出门,到楼下喊鬼丫头拿了些脂粉草草遮了遮,萧信然才算重见天日。
多了一个人气氛也奇怪起来。
倒跟那些烂俗的话本故事里写的不一样,非是他与宣晴为了争封止见面就吵,闹得剑拔弩张。
画面远比想象的更诡异。
按理说整间客栈里封止和宣晴的关系最近,又是做大师兄的,总归要对小师妹照料些。可这两人见了面也不说话,宣晴欲言又止,封止刻意躲避。
萧信然那些撇清关系的话起了副作用,他的阿止似乎真的被吓了一跳,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自家大师兄不理宣晴也便罢了,阿娇却更过分些,似乎是记恨两人打架的事,说话总要带刺,对着宣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如此一来,倒像他们几个合起伙来欺负人家小姑娘。萧信然见她神情怏怏,与封止、阿娇正常相处之余,倒也说了许多小姑娘喜欢的玩笑话,分心照顾宣晴的情绪。
即便知道了他和封止的事,小姑娘心里似乎也没生出什么嫉恨羞恼来,只是正常和他交谈,萧信然和女孩相处惯有一套,一来二去他们倒也说了很多话。
他们说话,另外两个人准保在看着,宣晴看他,封止看他,阿娇也看他。三个人的目光齐聚在萧信然身上,小心翼翼的属于封止,一脸鄙夷的来自阿娇,倒是宣晴,目光澄澈空明,宛如一面水镜。
宣晴说了很多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