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汹涌的情事与强迫无异,同为男子,心上人虽然不说,萧信然却也知道封止在不适期里被反复琢磨,纵是下身无法忽略那份快感,身体总归也是不舒服的。
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他的阿止竟没有求饶,只是一遍遍对他表白。
兴许在由无可解开始的荒诞关系里,不安的远不止他一人。
“凝之,吃饭了。”
萧信然借用客栈的后厨煮面时想,人生际遇当真奇特,十年前的自己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对一个男子如此失礼,试图从施虐般的性爱中满足占有欲。
床上的人没有安睡,抱着被子支起半个身体,眼神迫切而绵柔,像是在等他。
“方才的事,着实是我鲁莽……”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封住了。
剑客在他唇上舔了又舔,不伸舌头,也不闭眼睛,用琥珀色的干净眸子望他。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视线失了焦。
萧信然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得碰了碰封止哭红的眼角。缠绵片刻,萧信然离开了剑客的嘴唇,缓声道:“吃饭吧。”
剑客默默点头,一碗面条吃得很慢,时不时用余光窥他,倒好像是他自己做了亏心事,身上惨烈的性爱痕迹全都不作数了。
“信然,宣晴她……我小师妹和你说什么了?”如此颠鸾倒凤做了一场,这人竟还记得问先前的话。
萧信然瞧着烛火下被自己折磨得软烂的心上人,说不出是爱怜还是好笑。
“都过去几个时辰了?还记得这桩事?”萧信然接过封止手中的空碗,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膏,毫不费力地拽下封止手中攥着的被角,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为心上人上药。
“嗯……”封止想说些什么,擦了药膏的手指已经摸上了左侧ru尖,他不由闷哼了一声。
有些疼,又有些痒。
“方才做得你不舒服,怎么都不告诉我。”萧信然问,全然忘了死命干人,不叫人说话的就是他自己。不过话也没错,封止被弄得狠了也只是叫他的名字,含含糊糊地说些“我爱你”“我是你的”这样零散的词句。
至于什么“停下”“不要了”“好难受”之类的话,倒是从他的字典里剔除了。
封止借着烛火瞧萧信然俊美的脸孔,睫毛真长,鼻梁也高,叫人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却在他身上下了凡。
“没有不舒服。”封止隔着虚空去摸萧信然的眼睛,没有真正触碰到皮肤,却被他的睫毛轻轻扫了一下。
他的心砰砰直跳,不由得说:“我喜欢你,对我怎样都喜欢。”
萧信然被他这句话短暂噎了一会儿,指腹不再温柔,故意狠狠戳了一下。“这样也喜欢?”
他按得用力,那里本就倍受折磨,加上疗伤的药膏有些刺激,疼痛传上大脑,弄得封止一个激灵。
“信然,哈……轻些……”封止脸色有些发白,却没推开他,抓着他的腕子,眼波盈盈地看着他。
“这样也喜欢?”萧信然没理封止的示弱,却也暗中放轻了些力道,依旧不怀好意地询问着。
封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觉着自己说谎定会被发现,想了想,实话实说道:“这样好疼,不是很喜欢。你刚才顶我弄我,前头很舒服,后面我刚泄身你也不停,身上有点儿酸。”
“只是酸?”
“……还疼,还难受。”
“那怎么不告诉我你不想?”
封止看着萧信然的眉眼,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虽然身上难受,但我心里舒服,我想。”
萧信然的睫毛被烛火照得像是漆了光,封止瞧着它们轻轻扇动了几下羽翼,心里没来由地松快起来。
“你刚刚那样对我,说明你想要我,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封止说着,不由去勾萧信然的脖颈,吻他俊秀的眉眼。
他抱着萧信然的脊背,用下巴在他颈窝里小幅度地蹭了又蹭,后知后觉地有点儿不好意思,仍是说:“你之前不这样,偶尔粗暴一次,让我觉得心里头安稳。”
封止想起萧信然之前的话,心里依旧有点儿酸。
按理说他的爱人事事妥帖,给足了他安全感。可那天的“玩笑话”确是吓到他了,他们二人相识不久,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封止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恋人,那人连“一剑之仇”都不报了,纵是不愿以莫真的身份原谅他,却也不顾身上的伤亲自为他解毒。非是封止不要脸皮,只是以常理度之,萧信然如此待自己,该是对他情根深种才对啊。
若是真的爱,为何感受不到丝毫占有欲?
周沅沅对自己荐枕席,彼时的“萧信然”尚且气得失了智,“不顾身份”地对他又是亲又是咬。
小师妹未与自己成亲,误会时也对阿娇横眉冷对。现在萧信然和自己早已有了肌肤之亲,看见小师妹追来了,虽不至于刻意刁难,也总不该相谈甚欢才对。
那副游刃有余的态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