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粗暴弄了一回,后头又调戏了好一会儿,他的阿止非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挨得他更紧。
萧信然摸不清心上人的想法,却是日益开怀了。
兴许是那日得了趣,两人将话说开了些,封止也不再刻意躲着宣晴,平日里倒是露出了些兄长式的体贴样子。萧信然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心里没有半分不舒服,只觉新鲜。倒是阿娇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瞧他们三人和谐,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平日里常出去溜达,也不知在外头遇到了哪个野汉子,都不怎么在客栈里头待。
“阿娇姑娘这是怎么了?”连最迟钝的剑客都瞧出了不对。
萧信然大抵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是有些情谊在的,但碍于其中内情不能说,倒也不好跟阿娇解释,只得由她去。左右这丫头鬼Jing鬼Jing的,江湖经验很足,这小城里四处都是他的眼线,倒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日子如水般过,许是见到小师妹的冲击已经淡了,封止对他的腻乎劲儿也淡了些,起码正常许多,没给他添更多吻痕。
不过封止的改变也是明显的,比起之前实在乖软了很多。
萧信然享受着心上人的依赖和时不时偷偷打量的倾慕眼神,心里头开怀,魔教那头也没忘了正事。
前几日的戏做得还算成功,几日过去,磐石剑主拿到冰莲花的消息几乎传遍了。
作为方子里最难找到的一株药材,冰莲花性寒微温,生于悬崖峭壁之间,花蕊微甜,极易被飞鸟啄食,虽然不是世间只此一株,却也实在称得上珍贵。加上萧信然在知晓榜文之后就传讯给暗卫,那几座山早让他派手下底朝天似的翻了个遍。虽不敢断言其他,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能找到第二株了。
四种药材配一套方子,若是其他人找不到冰莲花,前面的药材也就没了用处,少不得要砸在手里。
萧信然让手下把收购药材的消息早早放了出去,为了避免有人起疑,他让手下借着不同的身份分了好几波,有药材商人,有装作重病求药的富商,还有些明面上也想得到秘籍的小帮派,动机倒也合理,让人说不出半分不对来。
有些来凑热闹的已经卖了些手里的存货,大多数人还在观望,一是不差那点儿钱,二是他们觉得后头还有机会,愿意等上一等。
龙涎草三株,紫荆竹六株,花黄铃两株。
收到的药材不算多,起码做不到垄断的意思,但也不用急,后面还有别的法子,耐心等待一阵便是。
这些事都很顺利,唯一让萧信然恼火的是封止的师弟,那日在酒楼里叫他跑了,也不知找了哪个深山老林里猫了起来。这小崽子武功不怎么样,心思却细密,萧信然发动底下眼线去寻,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出来。无奈之下,萧信然只得让暗卫碰碰运气,守着几个交通要道,起码不能让那小子白白出了州府去。
萧信然反反复复将计谋推演了好几遍,觉得没什么破绽,刚要伏案休息,却见窗外有飞鸽扑翅而来,他伸手去抓,自鸽子腿上拽下一封信。
是落红岭的信。
“分别甚久,温卿向我问起你。兄在岭南,一切安好。此毒名魇,中毒者状若疯魔,发作时间一日,对人Jing神有害。安放之,不用莫取,切勿误食,切记切记!”
信写的很短,下头写了药方,却不是落红岭说的毒药,而是些调理内息的药,是落红岭给他开的新方子。
难怪上次在马车上分别,二哥纵是劝不住他,也叫他按时写信汇报身体情况。
萧信然本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却不道落红岭是想以这种方式为自己远程诊病。
早知如此就该写的详细些,萧信然想着,心中温暖,将方子叠好了收入怀中,随手把信丢进了炭火盆子里。
萧信然心里惦记着落红岭说的毒药,下午便有乞丐过来给了他一把钱庄钥匙,说是托送信的是个大夫。倒也不用刻意查验,瞧见钥匙上画的那只狐狸头,他便心下了然了。
处理完了公务,便去大厅里寻那师兄妹二人喝酒。
说来奇怪,许是封止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表衷心,萧信然连带着看宣晴都觉得顺眼了不知多少。
他这人心高气傲,以为封止对小师妹有情时尚做不到对一个小姑娘冷言冷语,如今一番相处下来,更觉她有情有义,是个顶好的小姑娘。
若是归羽山庄还在,他说什么都要从底下子侄里选个出色的,攀上这门亲,还小姑娘个漂亮郎君才行。
现下手底下也有些好苗子,暗卫里就有个长得出众,武功又好的,可惜正邪不两立,自己与封止这桩情缘还有许多未知数,便也不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萧信然在大厅里喝酒,顺便给封止和小姑娘讲一些江湖趣闻,话本故事,忽得听见一声巨响。楼下惊呼声、叫骂声、求饶声叠在一处,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竹公子!竹公子救我!”阿娇险少如此慌张,此刻却是蓬头垢面,甫一上二楼,便扯着嗓子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