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澍年在做爱之前,在心里预演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他想让小匀舒服快乐,所以提醒自己买润滑和安全套,提醒自己不能内射,还提醒自己照顾小匀的感受。徐澍年做事向来有仪式感,没想到这次糊里糊涂就做了,说到底是小匀太诱人,等他插进去的时候,才想起安全带没戴,而等他射在里面的时候,才想起哑然说:“对不起。”
预想的步骤全都打乱了,变成了甜蜜的懊恼,小匀不经意的呻yin让他无从克制。从云端坠回人间的时候,小匀一直不说话,徐澍年以为自己做得糟糕,一时不敢去亲他,拿纸巾给小匀清理擦拭。小匀看他动作不顺畅,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悄声道:“今天你也做了一次坏人。”
徐澍年看他靠在自己肩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凑近他的额头轻轻一吻。小匀说渴,徐澍年去客厅给他拿冰山楂汁,喝完了,小匀问:“你还拿了什么?”掰开徐澍年的手掌一看,拿的是安全套。
“你是不是早就想要我了?”
徐澍年一声不吭将小匀压倒在沙发上,一边用牙齿撕开包装,一边架起小匀的腿,小匀看着他再次Cao进来,不能不承认,他喜欢徐澍年人狠话不多的样子。搞了一会儿,徐澍年在他脑袋底下塞了一个抱枕,小匀舒舒服服地想,老婆级别的待遇。
小匀以为周砚那样的索求就算夸张了,没想到徐澍年也同样夸张,就跟不会累一样。在沙发上又弄了两次,小匀忽然笑起来,徐澍年轻轻问:“笑什么?”小匀道:“今天是不是世界末日?”徐澍年不解其意,小匀说:“我们好像贪生怕死。”
徐澍年焦躁的性欲被他一句话抚平,他捧住小匀的脸,跟他交换一个果汁味的吻。小匀微微起身,回应这个吻,手机掉在地上也没去捡。他们一动,旧沙发就跟着咯吱响,磨损的漆皮底下露出海绵,小匀抠着沙发上的破洞,道:“难怪没人嫁给你。”
这沙发去年才换下来,徐澍年记不清沙发是怎么被糟蹋成这样的,他也把手伸进那破洞,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小匀看他一眼,徐澍年的声音渐低下去,“至少你愿意坐在这里。”小匀没有说话,慢慢抠着那个破洞,徐澍年攥住他的手。
他们好像是被流放到月球上的两个人,周围都是陨石坑,但他们毕竟是两个人,可以手牵着手在宇宙间冒险。
小匀道:“这就够了吗?”
徐澍年道:“这就够了。”
小匀安静了好一会儿,徐澍年放开他,将安全套打结丢进垃圾桶,再将小匀身边收拾干净。小匀的脚垂在沙发旁边,差点踩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徐澍年将他的小腿横放在沙发上。徐澍年问:“去洗澡吗?”小匀点点头,把手机捡起来放在沙发上。
洗澡的时候,他们站在花洒下面,徐澍年给他抹沐浴ru,看到他后颈上深深的牙印,知道那是周砚留下的。徐澍年本来想同样地咬一口,但那样会给小匀带来麻烦,于是最后什么都没做。
徐澍年在厨房做饭,小匀捡了一个生西红柿,一边吃一边回地下室,因为看到书桌上放着徐澍年整理的资料,随手拿起来看。放在最上面的是化工厂爆炸案相关案卷的复印件,小匀靠着桌子,扫到一句“有毒的氰化物气体在爆炸中释放”。
报纸上可没写这个,也没提有人中毒,小匀吃西红柿的动作顿了下,过了一会儿才继续看别的资料。
徐澍年整理得很细心,把当年的报纸也剪贴在上面。当年林大成的死轰动全省,还是一种最窝囊的死法,死在情妇床上,这种沾点桃色的新闻最容易传播,连当时上小学的小匀都听说过。广为流传的说法是林大成纵欲过度,“Jing尽人亡”,但有不少人相信这是他死对头周砚的报复。
徐澍年的笔记上写,林大成与情妇在死前摄入了过量的冰毒,身上有注射针孔,两个人被发现时全身赤裸,每人的脖子上都勒了一条丝袜,情妇是被活活勒死的,林大成的脖子上也有勒痕,但口中塞着呕吐物,有可能是毒发窒息。同一天晚上,林大成的一对双胞胎儿子被分尸,幼儿园老师说,当时有个男人开林大成的轿车来接人,她认出车牌就把孩子送上了车,她没能看到对方的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小匀留意到中间夹了几张纸,上面列出了案子的不少疑点,不是徐澍年的笔迹,估计是彭宝亮写的,像是匆匆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幼儿园老师描述那个司机,高大强壮,脖子上有刺青,听起来的确像老马。在彭宝亮出事之后,凶手主动投案,最后被判死刑,不出意外只是个替死鬼。
徐澍年没拿到彭宝亮的卷宗,手头只有一些简单的文件。当年彭宝亮因为嫖ji、贪污被检察院调查,最重要的人证是那个线人,看起来徐澍年费力气找过这个人,但一直没找到。市局为了避嫌,将彭宝亮之死交给普天分局调查,最后查出是开煤气自杀。
如果这些真是周砚下命令做的,小匀这才拼凑出一个更完整真实的周砚,这个人的狠辣远超出他的想象。
徐澍年走下来,看到小匀站在白板前出神,徐澍年沿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小匀在看周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