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有客人,甄云辉告诫阿满乖乖待在房间,不要随便出来添乱。阿满躺在床上,估计也没人记得楼上还有个人没吃饭,拍了拍自己空空的肚子,期待客人早点走,自己好偷偷下去吃点东西。
“阿满。”大仔开门一个闪身溜了进来,撩起衣服从裤兜里掏出两盒饼干:“阿满,吃东西。”
阿满早就饿了,拆开饼干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打听下面的客人走了没。大仔摇了摇头“没走呢。”又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刚刚,见到一个...嗯...一个朋友。”
“朋友?”阿满吃得狼吞虎咽,差点被噎到,锤了两下胸口继续问:“哪个朋友?”大仔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阿满:“我去庙里的时候见到的,他是蓝眼睛。”
阿满那天没去庙里,自然不知道什么蓝眼睛的新朋友,他接着杯子喝了一口水问大仔刚刚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大仔摇头。老实说抓他们那个坏人现在对他还不错,顿顿都能吃上rou,住得也舒服。但是...大仔扯着阿满的手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阿满闻言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虽然甄云辉自称自己是大仔的亲生父亲,但是对于这个突然之间从天而降,又抓人又绑人的爹,大仔显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只是他们现在无力反抗,只能先听话住在这里,阿满抬起头看着大仔。好在,目前来说,甄云辉对大仔还不错。
又等了一会,大仔悄悄探头出去看了看,楼下的客人已经走了,于是拉着阿满偷偷从楼上跑下去,他们绕开了保姆溜进厨房。大仔给阿满拿些吃的出来,阿满一边吃一边透过厨房窗户往外看。
院子里没有前几天一直守着他们的人,现在说不定有机会跑出去。阿满正想着拉着大仔赌一把时,从院子外面开进来了一辆车,难道今天还有客人?
阿满慌慌忙忙吃了手里的绿豆糕,推着大仔往楼上跑,上了两节楼梯,就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他们只好又退回了厨房。
甄云辉刚走到甄贺房间,想和他说一下出国治疗的事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声音,他走下楼,看见去而复返的甄至雅夫妇,皱起了眉头问:“怎么回来了?”
迟野无奈笑道:“雅雅的耳环掉了,她说可能是刚才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所以我们想着回来找找。”
“这对耳环可是你送我的,我不想弄丢。”甄至雅委委屈屈的对着迟野撒娇,成功看见迟野的笑容僵了一下,脖子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甄云辉揉了一下眉心,“叫几个人帮你们一起找找吧。”
“嗯,谢谢爸爸。”甄至雅转身跟保姆和管家说落下的耳环长什么样,迟野则直接往厨房那边去了。
一打开厨房的门,迟野正好看见甄贺弯着腰关柜门,一闪而过间,只看到柜子里那人随意绑在后脑的发束,短短一股的发稍齐齐扫在纤细的后颈上,看着有些痒。
甄贺关上柜子门转过身,看见来人是迟野,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在做什么呢?”迟野若无其事的笑着走过去,不等甄贺回答,甄云辉就跟着走了进来,看见甄贺问道:“小贺怎么也在厨房?”
“饿...饿了。”甄贺指着柜子上拿出来的糕点:“来吃东西。”
“饿了就叫保姆给你做,这些东西晚上吃多了容易不消化。”甄云辉教训了两句接着说:“正好我找你有点事,你先跟我过来。”
甄贺站在原地没动,甄云辉又叫了他一声:“小贺?”
迟野拍了拍甄贺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去吧,我帮你照顾她。”甄贺看着迟野的蓝眸,对他递了一个托付的眼神,跟着甄云辉上楼了。
迟野走到藏人的柜子前,想到那股扫在后颈的头发,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他微微曲膝,抵在柜门前,甄至雅走了进来,迟野对着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果然不一会,膝盖上传来微微的推力。柜里的人推了两下没推动,加大了力气,又撞了两下。柜门刚被撞出一条缝隙,又重重关了回去。
阿满害怕了,怯怯的一边叫大仔,一边推柜门。
听到他破锣一样粗哑变调的声音,迟野和甄至雅都愣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可不像个女孩子。
迟野腿上松了力气,柜门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半张脸探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迟野和甄至雅,迅速缩了回去,柜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甄至雅干笑了几声:“弟妹这还挺害羞的。”转过头去看迟野,看见迟野全身颤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渗了些汗。
“你怎么了?”甄至雅问道。
迟野没有回答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稍微压制住狂跳地心脏,慢慢蹲下身去,尽力平静地将柜门拉开。
然后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迟野看着畏畏缩缩蜷在柜子的人,甚至忘记了呼吸。里面的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双眼里满是慌恐和不安。
迟野呼吸放得很轻,像是稍弄出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