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仔离开后,阿满收拾了东西准备回番石岛,却被甄云辉拦下了。“你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留在这比较好。”
“对呀,阿满。”甄至雅也走过来劝他:“你本来身体特殊,自己在岛上待着万一出什么事,一来没人照顾你,二来岛上的医疗条件也比不上市里啊。”
看着阿满有些动摇的意思,甄至雅瞟了一眼身后低着头的迟野,接着说道:“其实爸爸这边感觉不太方便的话,阿满也可以跟我们住一起。”
甄云辉狐疑看了甄至雅一眼,没多说什么。最后阿满半推半就的被甄至雅拉上了车。
一路上甄至雅都拉着阿满在后座亲亲热热地说话,阿满有点招架不住她的热情,不尴不尬的应付着,眼睛时不时透过内后视镜去瞟前排的迟野。
虽然比起和甄云辉住在一起大眼蹬小眼,阿满更愿意和至少看起来温善的甄至雅待在一起,可是甄至雅的老公...却是个很让人在意的存在。
迟野自从知道阿满怀孕后就变得异常的沉默,到了甄至雅家就直接进了房间,从头到尾没和阿满多说一句话。
今天过得实在太漫长,阿满没有Jing力去关注一个刚认识不到三天姐夫。他的瘫在柔软的床上,听着空调微弱的嗡鸣声,闻着空气中如有似无的淡香,很舒适...也很陌生。
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搓了几下,阿满自从被大仔捞回家后,就一直没和他分开过,现在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见面。
阿满轻轻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医生好像是说快两个月了,大仔应该能赶得上娃娃出生,毕竟他都说了会好快好快回来的。
肚子九曲回肠的叫了一声,阿满抓着被角把自己裹了起来,刚才吃饭吃的也不少,但最近胃口好,老是容易饿。没有大仔在,阿满也不敢去别人家厨房偷吃的,打算就这么挺着饿先睡一晚。
正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阿满被敲门声吵醒了,昏着脑袋光着脚打开门,外面站着抑郁了一晚上的迟野。
阿满不着声迹地把门缝关小了一点。
迟野低头看见他微微蜷起的脚趾,推开门俯身将阿满横抱了起来。阿满被惊得慌乱,挣扎之下,两只手扒拉着一切可触及之物,最后随着一声闷响,迟野将他放回地上,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被豁开的小口。
阿满手里抓着一个菱角分明的水晶拍件,上面还沾着点深红的ye体,一双眼警惕的瞪着他。迟野摊开手,看着掌心温热的血水沉沉地说:“我只是想抱你过来把鞋穿上。”
阿满低头看见脚边的拖鞋,没有放松警惕:“那你不会用嘴说吗?非要上手。”迟野捂着后脑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出去了。
看着迟野指缝间冒出的血色,阿满虽然认为这事不怨自己,也难免有点感觉下手太重。于是踏上拖鞋开门叫住了迟野:“那个...需要我帮你包一下伤口吗?”
迟野有点受宠若惊,连忙点点头,带着阿满去拿医药箱。
在箱子里找了半天没看见碘伏,迟野只好拿出酒Jing递给了阿满。
阿满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这个会疼吧。”
“疼就疼点吧。”迟野从下面一层扯出了纱布摆在旁边“之前在你家不是还用过二锅头吗?”
“嗯?”阿满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家?”
迟野抽棉签的动作僵了一下,转头看着阿满说:“你估计不记得了。”
阿满更疑惑了,他们拢共也就认识三天,也没说上几句话,就这还说他不记得了,看不起谁呢。
本来还打算和他辩驳几句,迟野把棉签递给他,转过身扒拉着头发露出了伤口,阿满看着一后颈的血渍噤住了声。
伤口不大,但挺深的,都过了这么一会了,还在淌着血。阿满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回想,“自己有用这么大力气吗?,应该是那个水晶锥太尖了,也有可能是迟野皮太嫩了,不耐打。”
清理好伤口,阿满一手按着纱布,一手拿着绷带,对着迟野的头一顿豪爽的裹缠,还绕到前面去,贴心的将挡住迟野眼睛的那块揭开。
迟野乖顺的任他摆布,遮着眼睛的那块白布被拿开,面前是阿满柔韧的腰腹。安稳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手指抬起来在空气里滑动着,仿佛隔着距离和布料,抚上了面前的小腹。
这里面曾经也为他孕育着生命,可惜...那个将将成型的男孩永远终止了成长,随着时间消散在回忆里。
迟野抬起眼眸看向阿满专心致志的脸,现在在他身体里勃跳生长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手指慢慢蜷起来握紧,他有点怨白小鱼把过去都忘了,忘了他们的缠绵相依,忘了他们的风清月皎,但同时他又无比庆幸白小鱼都忘了,忘了那些猜疑和欺骗,忘了那些撕扯和痛苦。
阿满终于系好了结,松了一口气对上迟野复杂的眼眸,不太自在的歪过头瞟开视线,想着要不还是给他道个歉,肚子就在这样有些尴尬的气氛里叫出了声。
迟野看着阿满通红的耳尖,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