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转身离开时,听到男人叫了一声“小鱼”,回过头,男人捏着苹果低头发愣,窗户还没关上,满耳都是肆虐的风雨声,这声“小鱼”像是阿满的幻听。
回家后,阿满少见的胃口不太好,迟野看他蔫蔫的样子,想着估计上午在医院累着了,让他回房多休息一会。
应该是真的累了,阿满刚沾上床,就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绵绵不断的雨跟着入了梦境,天空昏暗Yin沉,一盏老旧的路灯闪出微弱的光晕,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哗哗”的麻将碰撞声,时不时夹杂着几声粗俗的叫骂。
这样的景象让阿满感到无比的熟悉,张望四周,两个人影朝他走过来。近些,阿满看见其中一人脱下了外套,围在另一人头顶为他挡雨。
路灯一灭一明,俩人已走到阿满面前,停在闪烁不定的暗黄灯光下,外套被取下来。
阿满努力睁大眼睛,依旧看不清他们的五官,只大概在高一些的人影脸上描出一双微眯含笑的上挑丹凤眼。
“我喜欢你。”高一些的人影说道,一双媚眼里含满了缱绻的情意。
“说慌。”阿满反驳,虽然那人看起来温柔又深情,但阿满就是知道他在说谎。不过阿满的话并不能阻止另一人投入他的怀里。阿满看得着急又憋屈。
“他骗你的,他骗你的。”阿满跑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影面前,不停的警告提醒。那人沉醉的埋在“骗子”的怀里,过了一会,似乎终于不堪阿满的打扰,转过头对着阿满问道:“你怎么知道?”
阿满睁开眼,气得锤了两下床铺。“活该你被骗,好心当作驴肝肺。”他坐起身,一团郁结不甘的情绪压在胸口,这一觉反而睡得更累了。
拉开窗帘,外面的雨还没停下,绵胀低沉的云压得让阿满喘不过气。低头是围栏外静谧的小路,甄至雅家住在高档的别墅区,这条石板小路蜿蜒贯穿在各户屋后,修得隐秘,平时除了安保人员,几乎没人走。
阿满看着窗下石板路上撑伞而立的人影,这样憋闷的天气,这人站在这做什么。
伞下的人动了,阿满看见他右手拿着的苹果,和有些眼熟的旧外套。心里一惊,赶紧把窗帘拉起来,是医院里的那个奇怪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难道自己被跟踪了。
阿满轻轻把窗帘扒开一条缝,雨伞挡住了男人的脸,不过这个穿着,还有那个苹果,阿满想起在医院男人奇怪的举止和Yin郁的气质。
自己该不会救了个变态吧。
一连两个多星期,阿满都能在窗外发现男人的身影,有时在早上有时在下午,甚至是半夜被噩梦吓醒,又在窗下看到噩梦本体。
阿满被吓得整日提心吊胆,又不敢给迟野他们说,毕竟住在人家家里已经很麻烦别人了,不想再因为自己多管闲事,给人家添什么麻烦。
迟野已经第三次发现阿满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了,看着他眼下的青黑,问阿满什么事,他也只是说没休息好。想着可能是房间里睡得不习惯,迟野问阿满要不要和自己换一下房间。
阿满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一来不想麻烦人家,二来也不想让迟野知道他窗下惹上的“变态”。好在变态除了在他窗下站岗,倒也没做什么怪事,也许再等几天他就自己离开了。
看劝不动阿满,迟野在第四次发现阿满睡在沙发上的时候,悄悄把他抱回自己房间。
阿满舒服得睡到日上三杆,睁眼是深蓝的床铺,深蓝的窗帘,连墙上挂的画主调也是蓝色。阿满懵了一会才猛的坐起来,这是哪?
迟野抬着食盘推门进来:“醒了啊,再不醒连午饭都要错过了。”
“这是你房间?”阿满问道。
“嗯。”迟野把食盘放下,拿了个小桌板支在床上。
又不是下不了床,阿满拦着迟野摆菜的手:“出去吃吧,别把你床弄脏了。”
迟野拂开阿满的手继续放菜,嘀咕着:“我求不得你弄脏。”
“嗯?”阿满懵着没听明白。迟野笑了一下:“在哪吃都一样,反正就我们俩人。”
阿满吃了一块蒸鱼,悄悄瞟了一眼迟野,喊了一声:“姐夫。”
迟野一口气没喘过来,转过头猛咳了起来,好一会终于缓过来一些,憋红着脸说:“你...你叫我什么?”
阿满不安得抬着碗想,甄至雅是大仔的姐姐,迟野是甄至雅的丈夫,按自己和大仔的关系,叫一声姐夫应该没错吧。
“算了。”迟野没等阿满给他解释关系,接着说道:“你...别这么叫我。”
阿满点点头,接着问道:“你...你和姐姐为什么...分开睡呀?”这个问题阿满一早就想问了,但这算是人家夫妻俩的私事,他这个半路冒出的弟媳去关心这个,有点不合适。
不过现在他都睡到到姐夫的床上了,总觉得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对劲。
“嗯...”迟野想解释清楚自己和甄至雅的关系,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明白的事,只好先大致的说:“我们不是一般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