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擎的秘书很快为上司发来距离最近的商业街定位,并贴心地预订了两张稍晚些的电影票,足够二人逛一个多小时后坐下观影。
“您做什么工作的?”江颂穿着浴袍搭话,坐在高高的床上晃着脚。
“笼统点说就是做生意的,你先收拾收拾,一会儿车上聊。”何擎整了整衣领,从镜子里看见青年百无聊赖的磨蹭样,不由失笑,“是我忘了。”随即打电话给秘书道:“带一套一八零的标码男装,年轻点.......嗯,谢谢。”
“哇——”江颂的衬衫扣子刚才崩了,本来还在想怎么开口要衣服,没想到这人这么细致。
江颂下了床,从何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sao话,把自己憋笑了,白里透红的脸颊埋进了男人的肩窝,他抬起头看镜子,何擎尤其宽阔的肩膀遮住了他整个身子:“您肩膀好宽啊,天生的吗?。”
“嗯。”何擎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从腰上拉开,安抚地拍了拍,“多健身也可以,你还能长。”
何擎把西装外套脱下,披上一件墨蓝的毛呢大衣。
江颂看着何擎的背影,眯着眼睛笑了,很识趣地没再刻意亲近。
果然,男人还是在床上更好接触。他想。
二人坐进车里已经是九点多,江颂贴心地表示不用陪同,金主大人正事要紧。
“本来就是度假,你还劝我工作。”何擎轻轻笑了,“乖得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乖才是时候?”江颂穿着卫衣,显得格外青春,一派少年气。
“先通过我微信。”何擎扬眉,没有接茬,“不想要工资啦?”
“怎么会!”江颂连忙通过,“但是,得先付俱乐部那里我再拿分成.......”
何擎直接转了三万,闻言回道:“俱乐部的早付了,这是单给你的。”
“我。”江颂有点不敢收,脑袋往何擎肩侧凑了凑,小声说,“我一晚上三千就够啦。”
“你一直都这样吗?”何擎深邃的眉眼被城市的灯光映上变换的斑驳光影,像一尊Jing致而冷漠的雕塑。
江颂失语,连忙收了,只觉得自己像被驴蹬了脑子——都他妈的出来卖了还一五一十按价格表收钱,多少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了。
他又默默把凑近的脑袋挪了回来,然后负气似的转过头看另一侧窗:“没。”
正当何擎以为这家伙要沉默下去的时候,江颂又转过身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话。说完后青年笑得前仰后合,红唇白肤好不艳丽,那点学生气一冲而散。
何擎无奈,带着玉扳指的手抚了抚耳廓,总觉得还是酥麻。
江颂说完“但是今天被何先生Cao得不聪明了”以后就被自己逗笑了——觉得自己已经提前步入俱乐部二十几三十老零的油腻语境,动辄胡乱发sao,上不得台面.......谁能想到他几个月前还是读小学教育专业的大学生——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没关系。他打开微信余额欣赏片刻。不亏。
何擎一直掌握着良好的沟通节奏,时不时问问江颂的喜好,又恰到好处的回答江颂的问题。
他是受Jing英教育长大的,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得志——创业多次失败,合作伙伴也纷纷离开,二十出头的他捏着文凭却不知道如何运用自如,只能由着它在人才市场里随着内卷而贬值。
“您第一次创业是几岁?”江颂感觉自己像个记者,就差手里拿个话筒了。
“十七,学校组织的活动,大概一年的周期,我是办了个校门口的小吃摊——学校允许学生在这里,创业,。我租给一个老人家,一个月收他百分之六十的净利润,一年进账了七万八。”
“这么多?”江颂啧了声,“不错,等我年老色衰,就去校门口等着被创业的男高中生请去摆小吃摊。”
何擎笑着摇摇头:“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也没什么用的,最后给前三名颁了奖——我是第五名,发了几百块钱,其余人的收入都做公益去了。”
“哇.......长见识了。难怪您现在这么厉害呢。”
“后来我家里出了事,自己进社会打拼,这才发现创业哪里像活动那么简单,有看不见的手安排了大人们不考察孩子们的变量。”何擎说完顿了顿,手掌包住了江颂的手,“你说想要钻来着?喜欢什么颜色。”
江颂眨了眨眼,明白何擎是不愿深聊,不过他哪儿懂钻石,于是讨巧地撒娇:“您挑呗,何先生挑的肯定比我挑的要好。”
车到了地方,何擎长腿一跨下了车,江颂自己开了门一条腿都碰了地,正和绕过来准备帮他拉开门的何擎对上眼。
“呃,哈哈哈哈。”江颂尴尬地把腿缩回去,“您再来一次?”
何擎搂着江颂的腰把他带起来:“你是真磨蹭。”
江颂顺势往他身上又赖了一会儿,在过马路的时候才站直了。
今天是周末,商业街人山人海,流光溢彩的城市灯火尤其辉煌,穿着chao流的男女相互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