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尴尬极了,他属实不了解情况,他看俩人之间一直都是陈泽铭伏低做小纪希独大以为是纪希冷情冷心不知感恩图报,就想为自家兄弟抱不平,哪里想到俩人还有之前这折磨的一段。
他很少会有愧疚不安感,但听到纪希在陈泽铭那儿遭受到的痛苦时头一次有点心疼,尽管他玩得花,但也从来没有像这样对待对方的,这哪里是追求啊,分明是他娘的虐待啊!
更何况人还走强取豪夺的手段,别说陈泽铭是自己兄弟,哪怕他作为路人旁观者也看不下去了,更别提纪希到现在为止会没给他个好脸,要换成他自己,估计早就把作俑者杀了泄愤报仇,哪还会让他在眼前晃悠不止,安安悠悠地说些不痛不痒的假意话。
“……我……”
“你们只看到他对我的惺惺作态,如果真想观察就去打听打听,或者从他手里要点U盘视频,随便点开一个看看你就能知道他有多虚伪恶心!”纪希说完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抓起桌上的书包就往外冲,却在冲到门口时看到了陈泽铭。
他似乎是着急赶来,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乌黑细软的发丝浅浅遮掩眼角眉梢,但没挡住他脸上的慌乱,尤其是在看到纪希愤怒气红的眼眶时更是着急的上前询问,“怎么了,周默欺负你了?”说着高大身影就火速冲进去找罪魁祸首。
周默看到他是无奈又尴尬,他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帮忙,甚至觉得自己再这么助纣为虐下去很可能会遭天谴。
他不敢动手陈泽铭敢,疾步冲过去就一把抓住周默的衣领将人惯在墙上冷声警告:“谁他妈让你多事的。”
被大力冲击的周默简直苦不堪言,他用那双众人赞不绝口的灵敏眼睛看眼前这个少年,优雅、俊美、尊贵、权势、聪明,上天似乎把世人祈求的种种美好都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但在接受美好的同时更赋予了暴力、易怒、肃杀、恶劣这些惩罚,于是导致他变成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贵公子,甚至他有时看着这个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哪怕露出献媚讨好的表情也得不到纪希一个好脸色时还会生出怨恨,那可是陈泽铭啊,所有人都恨不得跪下的人物,纪希这么敢的?
“我就想来劝劝他,祖宗我真啥也没干。”
陈泽铭将信将疑的看他,似乎想透过这双眼睛观察到这个人内心。
周默举手发誓:“我真没有。”
陈泽铭顾念着纪希,踢了他一脚道:“滚,下次再私底下找他我你知道后果,哪怕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好嘞好嘞!”刚刚盛气凌人的周大少此刻连忙感恩戴德的当着俩人的面溜的比兔子还快。
周默一走陈泽铭就跟霜打茄子似的,蔫了吧唧往纪希方向走,走到人前又强自镇定地咳了一声,“……那什么,你回家吗?刚好我开车出来的,送送你也没什么?”
纪希现在真没力气跟他玩,脸像冰块,话也跟冰渣子似的,“不用,我长腿了。”
眼见他要走,好不容易才守到人的陈大少哪能答应啊,也不管人多当即大马路上就拉着他校服下摆不松手了,跟个祈求主人带回家的路边野狗一样,固执的挽留,“好希希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我上次做错了,我保证下次不犯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成吗?”
“你如果把这一年多的视频照片全删了,一件也不保留我就不计较了,陈泽铭,你能做到吗?”
果不其然,上一秒还拉着他外套下摆的可怜少年下一秒就变了脸,语气沉沉,“纪希,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诚然如纪希所说,说话根本不用负责任。道歉也好,承诺也好,陈泽铭永远都是最先毁约的那个。
“想留着继续威胁我就直说,不用找个那么大的罪名给我扣上,你的命就算我想要你根本也不会给,又何必说的那么狠呢?”
听到他的话陈泽铭不可置否的歪了歪脖子,光滑削瘦的下颌线抬起时已然覆了层威严压迫,连同动人嗓音都带着剃须刀般的锐利,“希希,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每次在你面前演个戏都好累,你真的很难骗。”
“你就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找过原因吗?难道推卸责任是你们这些人一贯的恶劣准则吗?”
陈大少深刻将蛮不讲理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哑笑道:“我有什么错,谁让你那天碰上我了,既然勾了我,就该给我Cao一辈子。”
强词夺理,纪希简直没法跟他讲下去。
然而在他转身的一刻后背却传来冷冷威胁:“就算闹脾气也该闹够了。”
僵直身体回暖似的向身后看去,就见陈泽铭跟玩换脸游戏似的一脸Yin鸷戾气,目光凉的人发颤。
他不疾不徐地继续道:“走吧,咱们回家,当然,你如果喜欢被人看强制着带回去我也不介意,纪希,你想好了。”
他几乎不当着纪希的面发脾气。如果是连名带姓的叫,那下手就一定不会轻一点。
于是纪希闭上了眼睛,佯装一副认命姿态。
跟一个坏种讲理,真比在原始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