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其桐替她开了电视和游戏机,将手柄递给她,我要补觉,不许吵,回家的时候自己回去,不准叫醒我。
周绿猗接过红蓝手柄,不情愿的点头,目送着他进了房间,等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跳上了沙发,按键打开了游戏。
马里奥,冲锋吧!
可怜的水管工,为了营救心爱的桃花公主,千辛万苦的和大魔王库巴战斗,公主却拍拍屁股走了,真可恨呐。
周绿猗看了眼时间,暂停游戏,轻手轻脚的走到卧房外,握住金属把手向下压,悄悄推开门,窗帘紧闭,房间里黑压压的。
垫着脚走到床边,手撑在床垫上,借着门外的一点光,她看清楚他的脸,山陵般的鼻梁,纤长的睫毛,还有他的唇,这就是她的桃花公主,但她可不是马里奥,她要做大魔王库巴,把公主叼回老巢里。
乐其桐。
小声喊他,他完全没有反应。一手撩过长发,将身子伏低,贴住他的唇,她屏住呼吸,在他的唇上停留了五秒,如科学研究般在心中严谨记录。
好奇怪,这样冷硬的人,唇也是柔软的。
站起身,小心的垫着脚离开,门关上后,室内重新归于黑暗。走到沙发边穿上拖鞋,她心情颇好的下楼,和爷爷婆婆打完招呼后,穿上她的雨靴回家。
为了去接乐其桐,她今天和舞蹈室请了一天假,她自己的练舞室在别墅的地下一层,三面把杆,一面镜子。
手机连上蓝牙,舞曲轻快,跳拉丁的时候,背不能挺的太直,微微倾斜,动作才能做得游刃有余。
跳舞是从年幼时便保持下来的习惯,她喜欢韵律和节奏,但没有终身从事的打算。
节拍与节拍,在舞步转换的间隙,她会想到乐其桐,身体已经形成记忆,所以思想更为自由。
想起他时,她甚至记不清楚他的脸,更不要说他的表情,但是没有关系。
鬓间的发丝濡shi,她脱下舞鞋,坐在地板上按摩小腿,除shi机工作的声音,此外都很安静。梅雨时节,人很容易倦怠,提着鞋子回到房间,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的裙子,解开系带将它剥下来,头发一同散开。
拿了衣服要进浴室的时候,鸭子叫声响起来,那是她的手机铃声。
护着胸口接起电话,打来的是她的nainai。
周绿猗随母姓,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婚,父亲接着便重新组建了家庭,但她和nainai的关系很好。
绿猗,放暑假了怎么都不过来看nainai。
天天下雨,心情都不好了。接着,她又笑着说:明天我过来看你好不好,给你带大蛋糕。
nainai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为了保养身体,平时很少碰高油高糖的食物,只有在周绿猗来看她的时候才肯吃半块。
答应了明天见面,挂断电话后在外卖软件上预约了一家私人烘焙房的蛋糕,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周绿猗噔噔跑进浴室里洗澡。
shi哒哒的天气,连人也像是要发霉一样,第二天出门时,周绿猗特意穿了一件鲜绿色的裙子,像青柠檬剖开的果rou,下楼时特意在外婆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吗?
老太太穿着素色绸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笑骂道:臭美。
周绿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今天要去看nainai,你可别吃醋。
外婆故作嫌弃的擦了擦脸,走到厨房泡自己的养生茶,扬声说道:你尽管去,今天不回来我都不管你。
正在看钓鱼节目的外公朝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已经吃醋了。
拿起车钥匙,周绿猗走到车库开车,她读书比同年级同学早一年,刚成年便迫不及待的拿了驾照,现在开车已经很顺当了。
nainai家在城东,开车将近四十分钟,她还得顺道去那家私人烘焙房取蛋糕,她很喜欢吃甜品,糖份能舒缓她的情绪。
这家烘焙房开在街角,周绿猗一靠近便闻到了一股麦香味,漆成天蓝色的木门,玻璃窗上贴着手写体店名标志。
她推开门,铃铛滴答一声响,穿着白围裙的服务员朝她微笑,周绿猗拿着手机走到柜台前,将订单给她看,你好,我昨天在网上订了一个蛋糕。
看清楚订单后,服务员了然,从冰鲜柜里取出蛋糕,又拿出盒子装好,蛋糕是早上新做的,需要冷藏保存。
打着灯的透明玻璃柜,周绿猗倾身看着里面的面包,蓬蓬的,一定很松软。
请问,有适合老人家吃的面包吗,不要太甜,口感要软一点。
好漂亮的女孩,还很有孝心,服务员连忙点头,有的有的。
周绿猗请她选了几个,自己拿着夹子,将草莓毛毛虫面包夹进托盘里,挤满中缝的nai油上缀着草莓,看起来就很好吃。
提着袋子回到车上,周绿猗拍了一张毛毛虫面包照片发给乐其桐。
草莓味的!
乐其桐的头像是嘟嘟,眺望着远方的侧影,夕阳将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