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酒沿着皇宫修葺Jing美的长廊走,他被吩咐去照顾埃拉伽巴路斯。
埃拉伽巴路斯经历了这次事情,显然是为他之后的变化做铺垫了。变得暴躁,可是总觉得还有哪里不一样……不管怎么说,大恶之人的选项可以暂时锁定在甘尼斯身上,至于玛伊莎……不知道她发动战争夺取皇位,埋棋子布局比不比得上甘尼斯做的事……这么想来,他们好像又差不多。
江卿酒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但是他想不起来。
他走到皇宫二层,门外是重兵把手,仆人在外面低眉顺眼地站成一排。他出示了自己的令牌,被允许进入。
埃拉伽巴路斯靠坐在床上。窗户被打开了,也许是医生想换气。江卿酒看到埃拉伽巴路斯低着头扣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子。
房间里的仆人各个都大气不敢出,于是只能听到微弱的风声和埃拉伽巴路斯机械地扣手声。
“洛伊尔大人……”医生已经等候多时,见他来了才松一口气,轻声道,“陛下一句话都不说,我们已经给他包扎完毕,他没有受什么大伤,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少吃辛辣的食物就可以了。”
“我来处理,你们走吧。”江卿酒回道。
医生赶紧招招手,带着助手走了。
江卿酒走上前,站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种事应该让夏捻雀来做。他无奈地想。
毕竟他可从来没安慰过别人。
想了一会,他没想出什么办法,于是只好开口道:“阿维图斯……陛下。”
没想到埃拉伽巴路斯猛地停止扣手,大叫一声,把枕头甩向江卿酒,扯着自己的头发,怒目圆睁,大声地喊道:“不准叫这个名字!不准叫!闭嘴!啊啊啊啊!”
江卿酒侧身躲过,心里正疑惑着这人怎么回事,门外的守卫推门进来查看。
守卫看着国王陛下惊了,江卿酒摆摆手让他出去,通知夏捻雀过来。
等到埃拉伽巴路斯快把被子撕烂的时候,夏捻雀才匆匆赶来。他一进门也吓了一跳,不过飞快地嘱咐守卫除了玛伊莎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然后关门询问。
“他这是怎么了?”夏捻雀捡起地上的枕头。
江卿酒看着他捡,回答道:“不知道。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就成这样了。”
“名字?怎么回事……难道是什么特殊词,刺激到他了?”夏捻雀分析道,“可能和甘尼斯有关……所以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改名的,埃拉伽巴路斯。”
刚说完,房门就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天未见的玛伊莎。她仍旧带着低气压,似乎还没从姐姐去世的悲哀中走出来。
她看着眼前发疯了的孙子,突然走上前去扇了他一巴掌。埃拉伽巴路斯的喊叫声戛然而止,他瞪着眼睛看向玛伊莎,眼睛的视线终于聚集成一个点,然后涌出水来。
他像是之前还没哭够,此时眼泪又不绝地掉下来。他伸出手想抱玛伊莎,却被推开。埃拉伽巴路斯边哭边不可置信地看向玛伊莎,抽抽噎噎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玛伊莎没说什么,只是摇头,然后越退越远,在打开门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埃拉伽巴路斯,满满是失望。她叹了一口气,还是打开门走了。
就像辛勤的园丁,被折去Jing心培养的花朵;就像努力耕种的农民,被偷去培养多时的稻米。
夏捻雀知道,玛伊莎是在悲叹自己竭尽心力培养的“圣洁”,脏了。
晚上, 夏捻雀偷偷溜到江卿酒的房间。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并排坐着沉默。
江卿酒觉得夏捻雀太入戏了。他觉得夏捻雀似乎沉溺在这个虚幻的世界,无法自拔。只有他看得清这些事物的本质。
但是他又怀疑,夏捻雀真的会犯这种致命错误?
“我知道甘尼斯要把他们带出去。”他犹豫了一瞬,但是还是说出来。
江卿酒主要还是担心夏捻雀因为这件事和他不愉快,这样不利于后续的任务。
但是他总觉得不说出来似乎更不好,他尝试想要找出内心告诉他说出真相的原因,却又像一头撞在透明墙上,无法探究,无法深入。
“嗯?”夏捻雀似乎刚回过神,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
江卿酒没有回答,他的行为就像在说自己只是告诉他这么一件事,不在乎他的评判和意见。
“……我当然没有权利要求你去做什么,但是你这样也是变相地帮甘尼斯吧。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夏捻雀严肃道,“我知道了,是因为这样可以进一步坐实他‘大恶之人’的身份是吗?”
江卿酒没有否定,夏捻雀继续道:“你觉得什么样的是恶呢?到底要做到什么才是大恶呢?世界上真的有完全恶的人吗?”
他的三连问,江卿酒一个都回答不出。
夏捻雀的语气不缓不急,似乎只是在和朋友聊天,不给人紧张:“你看甘尼斯,他以前勤奋刻苦,工作认真,空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才会有如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