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近左手臂的伤口不深,但也不浅,他忍痛驾车去附近的卫生服务站中心处理伤口。
可他低估了伤情。
卫生服务站的老医生检查后,说他的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但筋断了,卫生所没有条件给他缝针,只为他做了简单的止血与包扎处理,叫来120就把他往大医院转了。
一共缝了五针,缝完针还要输两瓶ye。
医院的病房紧缺,只是输ye的曲歌近被安排到病房过道临时放置的床位,来来往往的人们经过他面前,都没发现躺在床上的他侧身背对走廊,搭着右手臂遮住脸,正静静悄悄地哭着。
护士来检查输ye瓶还剩多少时,偶然一瞥,看见曲歌近花着一张脸,眼睛红的可怕。
“先生,伤口是疼得很吗?要不,我让医生再给你打一针止疼。”
在为曲歌近的伤口缝合前,就打了局部麻醉,伤口缝合完毕,还打了一针止疼针,现在看这大男人哭成这样,护士猜测,麻醉药效散后的伤口,必定是很疼的了。
“不用。”曲歌近表情漠然,在哭过后的脸上呈现出极致的冷淡,好像哭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心间的疼,远超rou体的疼,不是止疼针就能解决的了。
曲歌近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有多久能输完ye,我还有工作没有处理。”
输ye管里的滴头,一滴一滴地滴着。
“这个……”护士看曲歌近赶时间急着想要离开的神情,如实告知道,“这瓶输完后,还有一瓶。”
曲歌近立即拔掉手背上的输ye针:“不输这个,也死不了。”
治疗费在进行伤口缝合前,曲歌近就一个人捂着带血手臂跑遍窗口结算清了。
拔掉输ye针,曲歌近就要离开,护士抓过病床上落下的药单,追上了他:“先生,你还有药没有领。”
“就在一楼的药房,你顺路就能去领了。”护士把手里的单子递给曲歌近。
曲歌近眼神落在护士的胸前。
那里挂着她的工牌,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名没看仔细,就看见她姓霍。
护士看曲歌近那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样,都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然而他接过了药单,说了一声谢谢。
来医院看病的人,身边都有伴,曲歌近形单影只,穿梭于其中,愈发显得孤独。
领着一大袋的西药从医院大门出来,曲歌近就接到了催他回公司的电话,来不及回家一趟,他提着一袋药,带着左手臂的伤,打车回了公司。
顾着想找霍扉婷问个明白,曲歌近头脑一热,休假腾出半天的时间约见霍扉婷,计划天黑前解决好他们之间的事,再回到公司加班,谁知道这一耽误,又是跑医院,又是输ye的,时间耽误了不少。
他穿着带血坏掉的西服和衬衣赶到s集团,楼下保安看见他落魄的样子,惊叹他是遇上了什么事,上前关切地慰问他。
曲歌近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亲切,解释说在路上见义勇为,与抢匪殊死搏斗,被对方伤害,以至于受了不轻的伤,好在去了医院,得到了有效的救治,没有了大碍。
转身背过保安一走进s集团,曲歌近热情的面孔就覆上了冰霜,进入了正好停在一楼的电梯,按下12楼的楼层键。
一抵达办公室,曲歌近匆忙就把装药的袋子放下,换起了放在办公室里完好干净的备用衣服。
抬起胳膊穿衣时,伤口扯了下,镜子里映照出的曲歌近面色痛苦,不禁叫出了声。
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叫,曲歌近窘迫,放下胳膊,再次牵扯触碰到伤口,他就皱紧了眉头。
能有多疼,眉间的那道纹路就有多深。
换好衣服,曲歌近直奔会议室,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敲门进了会议室,气氛沉闷而诡异。
他虽然是宁求之的儿子,在s集团担任区域副总一职,但能压过他的人,不止宁博一人,稍微犯了一点的错误,这个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同样的错误落在宁博身上,不会小题大做,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曲歌近去找霍扉婷的期间,宁求之临时让曲歌近负责主持公司关于x国某公司贸易进出口的视频会议,往往这类比较重要的会议,一般需要提前好几天的工作准备,且还轮不到曲歌近来负责,但就恰好在他外出时,宁求之点名让他来。
联系不上曲歌近,会议延迟十分钟,去找可以负责主持会议的人,换来对方代表认为他们毫无时间观念,取消了会议。
这事被宁求之知道了,认为对方毫无合作诚意,取消就取消了。
这次取消了,下次要对方求着来合作。
宁求之没有责怪曲歌近的意思,就是这事被宁博知道了,随时随地都在找机会打压踩一脚曲歌近的他,这样一个打击报复的好机会在眼前,他是不可能错过的。
宁博与公司的几个高层关系要好,私下叫他们叔叔,他们看着宁博长大,倾向维护宁博,知道曲歌近多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