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局造物册?
脑袋里搅成一团,我慢慢蹲下/身子撑着地板坐下,皱眉努力去捋顺这几个字。
昏昏沉沉不知拖沓多久,楚云岫似乎松了口气,缓步走到我身边俯身笑道,“既然江公子这么有诚意,那楚某也将真心献上,云南苍溪谷有我一支Jing锐军队,凭令牌听命,无外人知晓。”
“如今我可以把这枚令牌给你,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江公子帮我做件事,顺便证明下你值得我将令牌送上。”
我撑起浑沌眼眸看他,声音比脑子更慢,“什么事?”
楚云岫垂眸看我,“先从京城出去再说吧。”
缓缓蹲下/身子,楚云岫端着我下颌拇指摁着唇角水色缓缓擦过,眸色微深,“傅锦真的跟你……”
那双Yin鸷眼眸凑得太近有些莫名的压迫感,我下意识侧头挣了挣,没有挣开。倒是旁边的婢女有些紧张的凑近几步,焦急提醒般叫了声,“殿下!”
楚云岫松开指尖,然后起身拉开距离,冷脸接过婢女递过来的shi巾仔细擦拭指尖。
一连换了好几个浸shi滴水的锦帕擦了好几遍,楚云岫才缓下神色来,捏着shi帕随口道,“京城人多眼杂,你这张脸可不合适当街出现,需要帮你划花吗?”
说完不等我听清楚,又扬唇勾笑改了主意,“算了,就这样吧,毁了脸还怎么让傅小侯爷心疼呢……”
我脸颊发烫头脑发晕,浑浑思绪还停留在他碰完我唇角,突然不停擦拭手指的时候。
含着舌底有些软化的药丸,我不小心将含着的口水吞下少许,垂敛着眼眸心脏砰砰直跳。
这药……
楚云岫没注意到我垂下发慌轻颤的眼睫,伸手递来一块出城令牌,
“这里是我名下的宅院,江公子可以休息到身体恢复再出去。不过今夜侯府遇刺,天一亮估计就会全城戒严,江公子届时出城可要多加小心,我只在城外等你三天。”
我眼前一阵阵泛黑,耳朵里也像是被灌满了流动的冷水,伸手撑着地面只觉得天旋地转 几乎听不清身旁声音。
楚云岫丢下shi帕带着婢女离开,跨出门前,突然站定回头讥笑道,“忘了说,今夜这药对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每隔三月需再服一枚缓解,江小少爷可千万别记错了时间。”
绷紧的意识开始逐渐崩溃散开,我阖眸伏在地上缓缓侧身倒下去。
昏昏沉沉攥紧袖袍伸到嘴边,将残留的药丸吐出垫着锦衣布料握进掌心,我蜷缩在地上彻底昏睡过去。
那药里不知含了什么东西,绞着腹腔血rou轮番发作好几次,晕晕醒醒反反覆覆绞痛折腾许久,待我再次裹着一身剧痛冷汗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撑着虚软身子坐起来,闭着眼睛缓了缓,低头将裹着残药的袖角扯下塞进怀里,我捡起楚云岫丢下的出城令牌起身出了宅院。
脑袋里还有些晕沉,眼前也有一阵没一阵的虚晃发黑。
夜色黑透,出城时候遇到了傅锦纵马回京,一匹踏雪乌骓扬手挥鞭催的那样急,将十几个执缰催马的侍卫远远甩在身后。
我躲在狭道树坑后,撑着腹内剧烈绞痛疼出一身冷汗,听着踏碎寂静黑夜的铁蹄声裹在风里逐渐远去。
垂下被冷汗浸透的漆长睫毛,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我不知道楚云岫想要做什么,但被喂了那不知名的药,又递了橄榄枝过来,似乎也没得多少选择。更何况还有那藏在云南苍溪谷,可以掌控军队的令牌……
撑身站起,我回头看了眼耸立在浓重夜色下的巍峨城门,向城外远郊夜市走去。
城外夜摊贩还未闭市,用缀在腰封的翠玉琉璃换了顶锥帽,剩下的换成银钱留给乞儿让帮忙去盛阳客栈三楼给楚析带声消息。
想了想,还是掩低帽檐温声叮嘱了句,“送完消息就离开京城吧,这些银子省着些花……”
小乞丐捧着热糕吃得满嘴油渍,抬袖抹了把嘴巴,一双眼睛藏在糟乱额发后面滴溜溜乱转,Jing瘦机灵。
“你这是亡命天涯的活,得加钱!”
我敲了下他小脑瓜,咽下喉腔里想要咳嗽的哑涩不适,忍笑,“这些够你在乡下买个小屋了,小财迷。”
笑完又有些心生不忍,隔着帽檐纱幔低声道,“莫要张扬,财莫外露,如果有人问起我的话你就如实说罢。”
“那不能够!”小乞丐眉头一仰,昂首挺胸靠墙站直,捏紧脏兮兮的小拳头搁胸口邦邦砸了两下,“我们做丐帮中人也是要讲道义的!绝对事情给你办妥妥的,消息给你捂紧紧的!”
道义?
我敛眸讽笑,高坐庙堂之上的人都不在乎道义,何必苛求一个小乞儿遵守。
“保紧你的小命就可以了。”
小乞丐乌溜溜眸瞳弯成月芽儿,扭头嘚瑟,“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
笑了下,“我也随口一提。”
揉了把他糟乱发旋,我转身离开,小乞丐在身后夜色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