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萦把一瓶药水推到她面前:给。
金色的透明玻璃瓶里闪烁着流沙般的浅淡荧光,落在年雪的眸光里竟然沾染上几分温暖的色彩。不用问大概小孩子也能猜出来这是给她的染发药剂,其实几天之前她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渺茫的笑了笑。
可薛可萦从不食言。
让我猜猜你调了什么颜色给我,年雪好奇的拔开瓶盖,却发现里面的液体并没什么气味,温温凉凉的在她的手里晃荡。我想要银色,垂着眼睑眨着纤长睫毛的小家伙扬起一抹笑容:“...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喜欢黑色很久了。不仅是因为年月...既然要换,那我真诚的希望自己和他们成为两个极端。我只想做对立面。”
反正已经被认为是叛徒了,那就干脆背离到底吧。
离经叛道也是一种天分。
站在镜子面前通过反射看到年雪此时些微畅快表情的薛可萦冷哼一声:你倒是猜的挺准。
确实是银色。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本想补一句我调什么就是什么。
黑色太黯淡了,这小孩应该是一轮初生的新月。
但年雪望着她的背影,也把自己的末了没说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金色很好看...与金色最为映衬的,最能搭配金色的,也是银色。
年雪抱着瓶子闻了闻,感觉不会很难喝。
于是某奶包皱着眉捏住鼻子试图给自己一口气灌完。
正在梳头照镜子看见她动作的薛某:???
有人下意识地唰一下就把梳子丢了出去:“谁叫你喝了???”
脑瓜吃了一记而暂停懵掉的小姑娘:....?
药水不喝怎么起反应?
即将暴走的薛可萦:.....
然后她把手里抢过来的小瓶子直接倒过来,恨铁不成钢又不客气地哗啦浇在了年雪头上。
“染发剂是用来洗头的啊臭小不点!!喝什么喝!”
也不怕被毒死。
好一个呆瓜拉文克劳,学会的都还给书了吧。
最后薛可萦直接拎着后颈皮把年雪咻地一声丢进浴缸,很无语又好心的怕她着凉替人打开花洒,默默地退出了门。
结果还是成功的。
当一只银白的奶包打开门的时候,薛可萦觉得自己要被这头光泽度满分的长发闪瞎了。
“...早知道就把银色调稀释几个度了...这也太闪了,救命。”
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金发在太阳底下也是一等一的耀眼。
年雪绞着自己湿漉漉的银色海藻问她。
“现在我和她,一点也不像了吧。”
薛可萦腹诽,你这分明是个陈述句。
但是她还是别过脸模棱两可的回复,“你本来和她也不像。年雪是年雪,年月是年月。”
听到她如此言论的小家伙眨巴眨巴眼凑过来:谢谢师姐。
“...你谢个屁!要不是你想要我也不用做这玩意给自己找事!”
年雪盯着薛可萦拽里拽气的傲娇样子忽然笑起来。
“嗯,都怪我,但是薛小姐人美心善,对后辈最好了。”
“...你皮痒了是吧小不点子?”
“这就走这就走!不劳您用飞来咒送走啊啊啊啊错了!”
临近各大节日霍格沃茨会有合唱团训练。
年雪没有参加,但她坐在这的原因是站在台上领唱位置的人姓薛。
当她知道这位表面凶凶的斯莱特林还是个天生的vocal时候,被极大的震撼到了。怎么,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吗,夹着苹果馅饼的金发女巫恶狠狠挑眉:你是觉得我不配?还是我不行?
不是。
小姑娘咬了口派去看面前人具有攻击性的美貌脸庞,一时间差点被这份迷惑给统摄住思绪。“我以为师姐可能更会跳舞一点....”
毕竟这么好看的人站在舞会上应该自然是焦点吧?
多少男前辈馋薛可萦她可是早就知道...光替这位师姐接情书,年雪就已经兜里塞不下很多次了。
总而言之,小姑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合唱团的台下了。
在准备歌谱的时候薛可萦恰巧看到来自赫奇帕奇的另一位领唱:梅遇前辈好。师妹好呀,梅遇在看到金发女巫时候露出一个温柔笑脸,她对于这位斯莱特林的常胜将军还是很有印象。霍格沃茨里会唱歌的巫师并不太多,但梅遇开口的时候薛可萦承认,有天然的抚慰力量。
这是她做不到的。
你也是来旁听合唱团练习的吗?
年雪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你是...啊。白醺师姐。
红色的格兰芬多瞅见小孩子手里的课本,略不可见的笑了下。你好像很喜欢薛可萦,白醺掩着唇意味深长的瞧着年雪的表情瞬间从平淡变成慌乱,“感觉能看见Killing师姐的地方...都能看到小雪。”
我不是...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