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五指的黑。
“贺贤?”
“贺庆。”
他纠正我,紧接着腰侧的沙发凹陷一角,他冰凉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短袖传递给我,冻得我瑟瑟发抖。但他身上散发着我熟悉的冷香气息,我有些疑惑。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唐。”
他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坐在地上抓自己的头发,我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很痛苦。
“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原本有很多话想问他,有没有调查到车是谁的,知不知道是谁在跟踪我,不是说要治三个月,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但是双手放在他肩上,感觉到他在颤抖,体温低到不寻常。
“病治不好吗?为什么在哭?”
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即使黑到看不清彼此,我也想让他面对我。手下的触感让我感觉到他很消瘦,我用力握住他的手被他指上的戒指冰得一颤。
戒指?什么情况?我开始有点摸不清现状了。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看我因他沁凉的手在发抖,他犹豫着松开手坐的离我更远了。
“唐唐,又要开始了。”
“什么意思?”
“不要离开我,小心车。”
他的声音要比现在的贺庆更有磁性,我应该在哪里听过。我思索着,看他离我越来越远,想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明明近在咫尺。
我急得冒汗,身子像被钉在沙发上一样怎么也起不来,直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发现天亮了,这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
一天没吃饭,饥肠辘辘让我无法静心思考问题,我翻箱倒柜找到一包薯片和三罐可乐,以及满墙的红酒。
我想出门,又害怕暴露自己,就这样躺着思考昨晚的梦,躺了一下午。
傍晚电子门滴滴地响了两声,我紧张地躲在弦关后面,对着茶几上的可乐罐、薯片袋直冒冷汗。
行李箱轮子在地砖上滚出巨响,我不敢出去。直到贺庆换完鞋叫我一声,我才松了一口气,腿软如面条。
深知他比我小,但是看到他的那刻还是觉得心安,委屈的眼泪不受控制往外流,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知道抱着他。
他摸在我脸上的手是温热的,不像梦里那么冰凉,也没有冰冷的戒指冰我,肩膀也没有梦里那么宽厚,但是我知道他俩是一个人。
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值得他这样喜欢我,明明什么优点都没有。
我想知道我俩之间过去、现在、未来的羁绊,不想让他一人默默付出,不想让眼前这个还有点青涩的男生变成梦里那个消瘦的、无声流泪的男人,那种抓不住他的绝望感让我哭得更狠了。
从小到大除了我爸,真的没有人待我这么好了。
过去和我谈恋爱的人都只想玩我双性的身体,从未对我付诸过真心。我被人欺负,他们不是避而远之,就是视若无睹。
被人欺负得最狠时,总想找到一个永远站在我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