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晒三竿,秋雀停在树梢上闹个不停,一对活眼盯住榻上还在熟睡的美人儿细瞧,嬉笑着扑棱翅膀,“呱呱”地朝远方天际飞去。
昨夜,万初语缠着封廿要,贪嘴吃了个饱,又被人圈在怀里哄,睡得自然香甜。
早年他有失觉之症,午夜梦回,每每思及父母惨死的形状,便静静地流泪,哭着抱住腿生生干熬到天亮。这个中辛酸,原只有他一人知晓。
先前封廿初到落梅山庄,万初语的失觉之症时有发作。一晚,封廿信步走到万初语窗下,听到里头飘出些许哭声,便大着胆子推门进去,结果就被万初语扑了个满怀,张口闭口“娘亲”、“娘亲”地喊个不停,泪水都打shi了封廿的衣衫。
封廿幼年失怙,但家中尚有老母稳坐高堂,还算宽心。而万初语父母早亡,兄长也不在身边,年纪尚浅就被扔到这偌大的庄中独自生活,心中苦寒久冷,非常人能够体会。
那晚,封廿也算大发善心,细心地哄着万初语重新睡下,又在他床头守了一夜,把万庄主睡梦中的各种娇态看了个遍,滋生得心内的yIn邪心思更甚,险些就要动手。
第二日,万初语看到床头的封廿,慌张之余,拉着他的手好好解释了一番。而封廿笑说并不在意,又提出为他守夜。
万初语开始不同意,但终究也没耐住封廿的软磨硬泡。但就是不知怎的,明明是守夜,怎么就守到床上去了。
若是单纯睡觉,封廿与万初语早已行过多次。万初语被封廿搂着,团在男人怀里睡得安详,就是苦了歹念先种,还越来越深的人了。
“廿廿……”
万初语发觉鼻头痒痒,睁开美目一瞧,得见封廿在床头,正笑脸盈盈地望着他。
万初语自知起晚,又想到昨晚的yIn秽媾和之事,脸上烫得很。他赶紧捂住脸翻身向里,小家子气地不想教封廿再看了。
但封廿哪里肯如他愿,一把就把人掰回,故意刺激他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吃干抹净我不说,翻脸就不认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只是你养在外面的姘夫,今儿头一回带进庄子,我们是在这儿偷情来的呢。”
“你!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不是偷情,还是,不是姘夫?万儿乖,你若肯好好叫我一声夫君,也好过旁人再猜啊。”
万初语脸上更红,夹紧了腿,索性放开手,大骂道:“封廿!你!你!你……”他越骂声音越小,最后忙不迭只憋出了一句“你不要脸……”
封廿含笑,又接下话茬逗他说:“脸有什么用,要脸的人又找不到……唔!”
万初语恨恨,不想再听封廿说了,抬手一把就将他的嘴捂住,眼睛还直勾勾地望着男人,好似想要凶他。
封廿心中的笑意更甚,揽过万初语的细腰,把人抱在怀里,将他的手扒拉下来,碰了碰额头,“好了,不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见你睡得这么香都不忍打搅,没成想一碰鼻子就醒了。我们万儿还是要脸啊。”
“谁像你一般!”
万初语生气,但窝在男人怀里却也不见他下来,头枕着封廿的肩,一路从床上被抱到了凳上。
他坐在镜前,秀丽的乌发落在腰间,人影幢幢,映在莲花镜里,美得活像一个妖Jing。
封廿舔唇,嗓眼干得不行,手指穿在万初语的乌发,拿起一柄象牙梳就替他梳头。
“夫人想挽个什么发髻,我都能学。”
“闭嘴!”
“好好好,是我失言,夫人简素大方,才不会兴那寻常女子的勾人手段。”
万初语捏紧了拳头,一下捶在了案桌上。封廿讪讪一笑,听到桌腿“咯吱”一声响,再不说话了。
封廿给万初语梳洗穿戴齐整,引着他去了前厅。万初语的鼻头动了动,隐约闻到了一股甜味,走路的步子都快了些。封廿落在后头,望着他的背影,只管笑。
“桂花糯米藕!”
万初语此时倒忘记礼数了,捧起桌上的碗碟就要动手。封廿倚在门边,轻轻咳了一声,眼见着万初语的面色一黄,慢慢放下了碗碟。
封廿走过来,把万初语按到了椅子上,笑着给他拿了筷子。万初语方才被封廿看到了自己不矩,羞得频频去望顺势坐到他身旁的人,迟迟不敢动筷。
“怎么了?刚才还一副馋猫样,现在倒乖了?哦?可是夫人还要人喂呢。”
“不是!是……”
“是什么是,我又不笑话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一清二楚,没必要再在我跟前扮生分了吧。”
封廿的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将筷子往万初语手里一塞,又凑到他耳边讲:“万儿多吃点儿,也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意。到时候屁股上多长点儿rou,为夫cao起来才能舒服啊。”
“封廿!”万初语又活了。
封廿赶紧顺毛,夹起一块桂花糯米藕就往他碗里送,“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吃完饭再跟我算账行不行?”
“哼!”
万初语不理封廿,吃藕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