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娘带来的这桂花酿果然是上品,喝了才两盅小可白瓷的面上就微微有了点红晕,他垂目轻声道:“先不论是否能成功,即便我愿意为姐姐去试上一试,可我毕竟是个男儿身,将来若是真如蘅娘姐姐所说再有新人进府,那我该如何?毕竟我连个妾都做不了……”
蘅娘早料小可会这么问一般,“大nainai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人可以护照瓒儿,待他成年袭爵,旁的我相信以连公子的本事自有办法。打蘅娘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您定是能帮到我们的人。”
此话说完让小可不禁抬起了眼,密如鸦羽的睫毛配上那含露般的黑色瞳仁,蘅娘更加笃定了她刚才说的话,自己绝不会看错了人,那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不同于女人的妖娆也不似男人的刚毅,那是男人无法拒绝的一张面孔。
小可也知道他必然是要走出这一步的,为了温香织更为了自己他自己,他没得选,“我知这也是没有别的退路的办法,那今后但凭蘅娘姐姐指点。”
得了答复蘅娘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公子我也定不会舍你不管!这几天小公爷先是要帮着阮家大爷Cao办软二爷的后事。”
蘅娘慢慢啜了一口酒继续说:“我听闻近来北边不甚太平,公爷主管着整个京营已有二十多年,眼下眼看着就要练兵了,小公爷定会随公爷一起,女眷是无法随意越府出门的,到时候正好公子可以随着小公爷一同近身伺候着。”
蘅娘虽说年纪已经不小,但怎么说还是个没经过人事儿的,说道此处也是两颊羞红,许是借着三分酒劲儿戏虐一笑:“到时我自会来提前为公子一应准备妥当!”
小可哪里不知道蘅娘是什么意思,虽然从小在教坊司,但和一个女子夜半聊起这事也是极是难为情,“全听姐姐安排。”
火器在前朝还是个新鲜东西,但是当朝早在成祖年开始就有了一支响当当的新兵专习枪炮。那就是神勇异常的神机营。神机营与五军营和三千营统称为三大营隶属大都督府,全由当朝太子太保从一品庆国公徐为真一人统领。
平日里三大营就勤于练兵,五军营练习营阵,三千营练习巡哨,神机营练习火器。近日北面蛮族不太平,公爷更是日夜扎在军营,想必等徐传朗忙完了这几日也定会随父一同前去军营Cao练。
四日后,温家听闻了温香织的身体,温夫人便下了帖子前来国公府看女儿。
一则是规劝温香织多多保养,莫要为了阮钰的死伤怀。二则也是煞一煞胡氏的锐气,大nainai到底是当朝二品大员的嫡长女,哪里容得一个五品员外郎的庶女在府里放肆。
温夫人与女儿自然是母女连心,女儿高嫁一直是温夫人作为正妻的荣耀,她哪里不知道若是温香织大不好那对温徐两家意味着什么,说到这里母女也是发愁。
温香织知小可的事兹事体大,瞒谁不可瞒着自家亲娘,特别是父亲又主管礼部,母亲还可以给个主意。便把小可的身世以及如何入府的事情一并告诉了温夫人。
温夫人先是生气大骂女儿昏了头,但转念一想做主答应此事的多半还是她那贵婿,便也只说好好安置了便是。
就在温夫人要回府的时候,蘅娘拉过了温夫人瞒着温香织说了那事儿,只见温夫人眼珠儿一转,拉着蘅娘低声问:“可能拿捏的住?”
蘅娘回道:“依那孩子的性子,奴婢是有六七分的把握。”
“能否怀上?”这才是温夫人关心的。
蘅娘叹了口气如实说:“奴婢也不知道。”
“你办事妥帖,先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传话给我,只是避着先避着你家nainai。”说完便上了轿。
有了温夫人的准许,蘅娘办起事来就更是得心应手,自此凡是温府送来给温香织补身子的东西也都有了小可的一份,这国公府府上下也更是对这个连公子怠慢不得。
六月底末伏刚到,徐传朗刚忙完了阮家的事,徐为真就命属下回府传了话,让他来军营一同练兵。
徐传朗得了父亲的令自然不敢耽误,简单收拾行装,只带了穆荇一人随行,当天下午二人便乘了两匹马向位于京城西南的兵营奔去。
兵营的驻扎地离京城还有几十里路程,徐传朗和穆荇一路策马狂奔,出了西便门后,不消半日便已经进入了军营范围。这一路虽说有人认得徐传朗的身份,知他是柱国之子,但畏着他那冷冷的气质营中众将士也只是远远的望着,并不敢过来搭讪。
徐传朗住的营房被徐为真安排在了三千营中,方便他与骑兵一起训练,等安顿下来已到了深夜。
行了大半天的路又是暑伏,徐传朗觉得浑身粘腻不堪,走到营地公用的井边,也不假手于旁人,他随意打了一桶井水,径自擦洗起来。沁凉的井水浇在皮肤上,顿时让他浑身的疲劳减轻了许多。
京郊的微风拂过,虽说在伏天也有些许凉爽之意,徐传朗这时也顾不得一天骑马的身体酸痛,将全身的衣物尽数除去,只留一条亵裤,立在井边任由井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穆荇在营房内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