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七年,徐传朗这还是第二次来樾固山庄,上次来只是只是陪温香织简单来走了个过场,未曾仔细看过,这此与木骨闾进庄才将夫人这处陪嫁看了个仔细,此处果然是个宝地。
打成祖定都燕京之后,京城就久不经战乱。这庄子位于京西南的房山,距城里也就只有不到两百里的路程,但景致却与京城迥然不同,周围群山环抱,物产丰富,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一片绵延数百里的山岭,春绿满山,夏夜月荷,秋赏红枫,冬日晴雪,但这般好的景致却不是人人都可享受的了的,只那些有头脸的皇亲国戚或达官贵人才能在此落户。
二人在这琉璃一般的山峦雪景中一路疾驰并未停歇,终于赶在了天黑前进了樾固山庄。
没想到饶是进了庄子还是又晃了约半个时辰才摸到了山庄大门口,朱漆大门紧闭,双挂一对洒金门帖,两边各蹲一公一母两只石狮,头顶高悬这“樾固山庄”的牌匾。
见门口无人接应,二人翻身下了马。徐传朗走到门前叩门道:“门口有无传话的。”
没过一会儿只听见一行急促的小跑迎着门就过来了,躲在门后不急着开,想是顾及这荒山野岭的庄子恐有了贼人只是小心询问:“这里是庆国公家的私人府邸,请问门外来者何人,可有名帖?”
“要何名帖,我是你家主子。”徐传朗显是也被冻得够呛,说话也不禁厉声起来。
“是小公爷,是爷的声音。”
“是、是、是呢,快、快开门。”
这里面应声的正是穆荇和曲从那个小结巴。
说话间那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应声推开,果真是穆荇和曲从连同着一队守院子的家丁,手持两盏“徐”字的大红灯笼站在门内,见到徐传朗具是又惊又喜!
穆荇把灯笼给了其中一名家丁,将徐传朗迎了进门连忙说:“爷回来也不提前传个口信儿,庄子里都没什么准备。”
徐传朗站在门廊下边掸着肩头的雪边说:“先回了营里就立刻赶过来了。”
曲从因为个子小被挤在了后面,这才有机会细细看。突然大叫道:“哎呀!有鞑子!”说着就又藏到了家丁身后。直笑得徐传朗和穆荇直不起腰,“傻从哥儿,这是小公爷三千营里的木骨闾,人家祖上是柔然人,可不是鞑子。”
曲从害羞地从人后挠着头走了出来,但是还是不敢看木骨闾,仿佛他真的好似个抢匪一般,这一喊闹得木骨闾也是尴尬,不过倒觉得这个小子呆头呆脑甚是可爱。
木骨闾第一次来这公府别院,绕过影背只觉得眼前倏然开朗,山庄内高阔平和,远处还有小桥流水和假山树林,一行人引着徐木两人一路走进去,穿过内里的蛮子门,后面便是一条处处雕廊画栋的抄手游廊, 就连门窗廊柱都是描金绘彩的,气派富贵但却不显艳俗,看得木骨闾直是赞叹。
晚间女眷自是不便见客,徐传朗安排厨房准备了几样简单的热菜又温了一壶好酒,就与木骨闾提筷就箸。虽说是对于公府来说是几样简单的吃食,但对于木骨闾这样的兵鲁子来说已是极为Jing致,特别是那壶温酒,清香回甘酒味醇厚,只是一口浑身的暖意都即立刻被调起来。
徐传朗边喝边说道:“这山庄里有两处泉眼,常年不歇,一会儿睡前让穆荇引你去好好放松一下。明日我再带你见过内子。”
木骨闾一听更是欣喜,心想这回真是没有白走一遭,好酒好菜还有温泉可以享受,高兴得连声称是。
温香织在房中得知徐传朗已回了山庄也不急着唤他来,倒是和小可在房里继续说着话。
这房中的地龙烧得极暖,又命蘅娘开了柳叶格,看着那屋前的大片园木,此时竹木花卉上薄落了些雪,赏雪品茗甚是风雅。
“他带回了一名名字有些奇怪的外族副将,现下正在前厅晚膳,估摸着这会儿子该回屋了。”
小可知道那人是木骨闾便恭敬回道:“是三千营里的柔然人,我知道他的,走之前被提了副将这次也是和小公爷一起去的。”
温香织点头微笑:“这些无用的闲事你记得最清。你这一胎来得不容易,该Cao心Cao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小可和温香织现在说话也是没大没小:“姐姐一应事物都已为我料理妥当,还有什么可烦心,我这已经都三个月了,觉着这身上都快养出虫来了,连去园子里多走一会儿,蘅娘姐姐都不肯。”
不想蘅娘正引着徐传朗来了内院,听见了他们的话:“这又编排我什么不是?我可都听得真切呢。”
徐传朗此时还是如同傻了不知所以,只是跟在蘅娘身后如初到这院子一般左顾右盼。一进了门还带着股子院中的寒气搓着手说:“夫人这庄子置办得如同仙境一样。”
“看看我们这位心大的爷,进门不问孩子,到先赏起了景。”温香织见徐传朗进了屋也是喜出望外,毕竟两个多月未见:“瞧这一身大同府的军服,还不快洗洗换一身去。”言语间不免透着嫌弃。
“不忙,不忙……”徐传朗看了看温香织又瞧了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