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谢衍伸手抚摸着他修长的脖颈,有点不见天日的白,依稀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喉结滚动的时候,极尽色情。
他从未想过,平日里总是含着笑的清霁君子,沾染了情欲之后,竟然如此放浪形骸,靡丽动人。
殷无极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手臂环在他的腰间,像是无数次脱过他衣服一样,卸下他的腰封,要谢衍也与他一样衣冠不整,倒在他怀里。
白衣与玄袍的布料缠绵着,极尽亲密。
而层叠的衣料,也恰好遮住了他身下早已膨胀的欲,让他表现在外的任何一面,都显得漂亮而无辜。
“先生呀,您吻一吻我呀。”殷无极的语气还是那样带着些低哑的嗔怪,墨发散落在背上,本就宽松的玄袍被扯下,里衣散落,露出大半赤裸的肩。
他的身体如天地雕琢, 每一寸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的。
谢衍尤其喜欢美的事物,在初见的凤凰花树下,他见到灼灼绯红中的玄袍男人,便觉得他漂亮极了。
而后来的相处中,更是觉得他性子有趣,而且可爱。
在人前,他是骄傲不羁,雍容矜贵的模样,是一团暖而不灼人的火。他瞥向旁人时,看着是在笑,实则眼睛里没有什么温度。
可是在人后,与他独处时,殷无极的绯眸却是波光流转的,每一顾,都显得多情而动人,唇角的弧度是真实的,脾气更是好得不得了,容着他所有的古怪与挑剔,心血来chao与突然厌倦。
哪怕是谢衍戏谑他过分了,殷无极偶尔和他闹一闹,那负气模样都像是撒娇。
每每谢衍慌了,放低身段去哄他,他又回眸,向他转身一笑,促狭几句:“先生也会着急啊”,“没和您闹呢,就是想看先生不一样的表情”,“先生赠我一朵花,我便不生气了。”
于是谢衍依言,在他鬓边簪花,却又忍不住yin咏风月,调笑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殷无极也只会笑yinyin地道:“倾国倾城,却不得您倾心,佳人又如何。”
他似真似假地戏谑回击,谢衍会在原地怔上足足三秒,目光追着他,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殷无极却从谢衍手中抽出花枝为剑,斜斜指向地面,然后微旋手腕,随手一道剑风,便掀起狂花无数。
然后,殷无极在一片飞花中,淡笑着回顾,略略勾起唇角,道:“骗您的。”
他平素不显出进攻性,在这暧昧不明,似友又非友的关系中,狂傲不羁的天问先生总是更为强势的那一方,只是会被冷不伶仃地套路一下,像是被小兽挠了一爪子,不疼,就是心里痒痒的。
谢衍抚摸过他过分完美的身体,却觉得他好似永不熄灭的火,而且非常适合亲吻。喉间一股莫名的渴,让他撩起男人散落的长发,也不自觉地握上他的腰,想要把男人揽在怀中。
这反倒让自己向着甜蜜的陷阱里又迈了一步,年轻的天问先生却浑然不觉,只是凑近了他绯红的唇,想要再尝尝他的唇。
殷无极微微偏头,笑着躲开。
“躲什么?”谢衍轻哼一声,掰过他的下颌,眼睛微微深了深。
“您不能亲那儿。”他又笑。
“……为什么不能?”谢衍就算清心寡欲,作风极为正派,却也是个男人。谁能受得了被看中的准道侣这么撩。
“先生,您爱洁。”他低笑一声,红唇微启,“别忘了,我刚才还含过您的欲,吃过您的Jing……谢先生,等我用茶水漱一漱,洁净了,再来亲您。”
“……满、满口胡言。”谢衍被他这样大胆的言语噎的说不出话,手指纠缠着他的发,把他扯得乱晃,恼道:“是你强行覆上来,吾,不是,我……”向来才思敏捷的他,竟是少有地说不出话来,心里虚的要命。
“怕您嫌弃我。”殷无极又笑。
“我有什么好嫌弃你的,都是我的错。”谢衍见他低眸,心里软了,伸手去擦拭他脸上未弄干净的ye体,却忽然惊觉这场景放浪至极。
可他还未想清楚,很快又被好友抓住了手腕,倾身贴上来,呼吸在他耳畔起伏着,温热而缱绻。
“怕谢先生觉得我脏,我不矜持,我放荡,您待我如好友,我见到您却满脑子都是想和您睡,想被您抚摸,亲吻,做尽一切快乐的事情。”
“所以,我每次见您的时候,都会满怀期待地沐浴更衣焚香……您只要一回头,哪怕是一个命令,一个暗示,就能要了我了。”
“……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先生可真是不解风情啊。”
殷无极的语气彬彬有礼,言语间却别有一番诱人之处。
谢衍按在好友肩上,将推未推,却是骤然一僵。
他最是拿这种又纯又欲的类型没办法,殷别崖却Jing准命中他的喜好,把他勾的死死,竟是一时间移不开眼睛。
“可是如天问先生这样神仙君子,我见了您一面,自此念念不忘,费尽心思才能与您交游。得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