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手脚,记得一定要脚先入水,如果你不想瞎的话,我数三二一一起跳。”
“三——二——一,跳!”
此时平静而深蓝的大海却是他们最大的生命威胁,白日与晴空之下,青年们的身躯如同自由之鸟般坠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属于生的痕迹。
海上翻滚起片片白色泡沫。
“呼,呼,封卷柏?封卷柏?!”郝云急促的喘息着,他的口鼻咽喉里全都是水,坠落时水面巨大的压力让他感觉比被十个人按住闷头打都疼,不,是一百个。
“我在这,快,快游过去。”封卷柏在水里拽着郝云就往不远处的直升机游去,他们已经在那放下了垂到海面的绳梯。
等到他们终于到了绳梯时,临清号发出一声砰然巨响——通体银白的船身被炸成两截,火舌把整个天空都烧红了,乌黑的石油漏的整个海面上都是,船体发出巨大的嘎吱嘎吱声。
郝云和封卷柏坐在绳梯上喘气,被热浪的余温翻滚着打在脸上。郝云不敢置信的看着今天上午还是一片富丽堂皇景象的轮船,如今已变成一片废墟,冒着黑烟。
现在他胸腔里只盈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无限的愧疚。
“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活着!都怪我非要拿那个手机,对不起,对不起,封卷柏,我错了......”郝云语无伦次的道着歉,要不是自己他们也不会和死神擦肩而过了,封卷柏还救了自己不止一次。
封卷柏的脸上和身上也全是水,额头上粘的都是头发。他温柔的摸了摸郝云的眼睛,帮他把水珠擦干:“没事。不过,你的手机刚刚被冲裂了,零件都沉海里去了,估计修不好了。”
郝云看着封卷柏手里握着的手机残骸,再也绷不住泪了。
他们浑身湿透;他们狼狈不堪;他们正没有力气的坐在直升机的绳梯上看着这一场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沉船——彷佛世界正在给他们表演生命的逝去。
封卷柏抱着郝云,轻声安慰他。
安慰的既是郝云的眼泪,也是安慰他自己已经被火焰焚成灰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