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大夫打开匣子,果然是一颗略泛黄的小果实,光泽流转,有异香。大当家轻嗅一口,似乎肺腑都通体舒畅了些。余成仁示意,居大夫便将匣子不动声色的收下。
秦真打算离开,余成仁叫住他,“内jian的事,已经有着落了,人被关在老三那,有时间去审审,咳咳……我身子不利索,你们就多费些心思……”
“知道了,您静心修养。”秦真拱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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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住所是娇娇带他去的,小姑娘有点私心,挑了个对门的位置,对面就是自己的闺阁,中间隔着一小段人造溪流,栽种了满满的枫树,叶子落了一地,娇娇不许人打扫,弄的仆人摸不着头脑,缩手缩脚不知该怎么办。
当晚从大当家处离开后,小武很勤快地将房间收拾完好,另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陈鄄与他住在同一个院子。
秦真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经过那一夜的纠缠,他觉得在陈鄄面前总是会显得自己低一个头,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被压在身下,搞得他心理很不平衡。
别人是不知道他俩的那档子事,可他心里膈应,总想着找补回来,有时还会有某个惊人的想法,那家伙不会把这事告诉余成仁吧?
应该不会吧?看起来不像是爱多嘴的人,连办事都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儿,这样的私事又如何会主动说出口。
回忆起那夜的春情,秦真不由得咂吧嘴,内心十分复杂,既怀念又抗拒,也许有机会反攻一下会更好……
新寨子里除了军事防御妥当,住的地方其实不太够,新的宅邸还在修建,需要不少时间。
枫园蛮大,多是空地,能住人的就三间屋子,秦真,陈鄄各一间。另一间娇娇原本是打算留给自己住的,结果被大当家狠狠敲打,哭着鼻子给小武白嫖了。
万幸三间小屋各自有院墙高高垒起,免了日夜对撞,少出去溜达,也就不用相见尴尬了。
次日。
吃过早饭,秦真便去了三当家住处,这可就远了,老三与他隔着半座小山壁。
那里,是专供人审判的腌臜之地。
彼时,三当家周覃正在监牢,秦真去住所扑了个空,转而也去了地牢。
监牢挖在地下,足足有数十米深,看守者是面无表情的侏儒。这些侏儒都是周覃的亲信,将他们训练的如冷血的杀人机器,大多个子矮小,其貌不扬,却往往能出其不意给予致命一击。
由于常年深埋地下,监牢十分Yin冷chaoshi,不起眼的墙角缝隙里生着青苔藓,偶有蛇虫鼠蚁爬过,留下shi润的水痕。
进去刑牢时,一番审问已过,那jian人昏死过去,周覃用丝绢擦了擦沾满血迹的手,随意地扔进熔炉里烧掉。
秦真低头跨过门槛,一抬眼却瞧见意料之外的人,陈鄄也在。
“这人怎么抓到的?”秦真摸不清状况。
那是个男人,黑发覆面,奄奄一息,因为遭受鞭打,衣服破烂的不成样子,捆绑在钉桩上,顺着桩子淌了一地的血迹,腥气味十足。
周覃靠坐在一旁,懒洋洋把玩着一枚石玉,就着昏暗的烛火仔细搜索着玉面上的文字,表面有大面积的剐蹭,花纹、文字已经看不清楚。
“是个杜字……啊,你说什么?”周覃起身,见秦真到了,咧开一笑。
“就知道你状态不在,怎么抓到的?问出什么没?”秦真只得又重复一遍。
“这家伙自投罗网,居然是个厨子,身手不错,可惜……有疯病,嘴风很紧,什么也没说,不过,多亏有你的那个什么……猪粪雷?炸断了他一条腿,不然也麻烦得很。”
说起这个猪粪雷,其实是秦真他自己搞出来图个乐子,用来恶心人的,没想到爆炸效果还不错,被周覃搜刮去不少。
秦真盯着陈鄄,有意问起他,“陈先生知道什么内情吗?”这是回寨子后,第一次主动与他打招呼。
陈鄄没料到秦真会突然提起他,哑了声,“老寨子损毁前见过他,在厨房做事,不太起眼,偶尔送些餐食与药膳。”
秦真突然想起来,寨子里负责饮食起居的其实都是脸熟的老人,在寨子里待了很多年,资历很深,也值得信任。
这人相貌平平,一眼望过去,虽然没什么存在感,可要混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应当是有人为他掩护。
这样一想,事情又麻烦了,说到底真正的内jian还是没有挖出来。
秦真觉得头痛……他不善于Yin谋诡计,自己那点心思在几人当中都算不上深沉。他唯一擅长的就是制图,造兵器,做火药……这也是当初余成仁收了他,破例做了六当家的原因。
周覃还在摆弄那副石玉,陈鄄提了句,“这玉是朝廷的东西。”
两人都扭过去看他。
“这是那厨子身上掉下来的。”周覃道。
这时,昏死的人正悠悠转醒,一双浑浊的眼正盯着那石玉,嘴里咕咕哝哝不知在说些什么。
周覃过去一把卸掉他的下巴,又合上,再卸掉,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