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浓烟袭来,监牢外却没有任何动静,隐隐约约中,秦真似乎在烟雾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东西。那东西黑溜溜、圆滚滚,骨碌碌滚了几圈,然后停住。
“小心!”
他突然意识到,这这这……这明明是仿造他之前做的一颗小火雷!
周覃早已闪开,小火雷屁股后的引子已经快燃尽,巨大的爆炸声震得秦真一阵耳鸣,爆炸声响起之前,他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靠!抄袭!这他妈赤裸裸的抄袭!猪粪雷也他妈抄!
黑色身影一闪而过,一股熟悉的松子香气钻进鼻尖,秦真撞到一个柔软又富有弹性的东西,整个人立马被捞住,翻滚了好几圈。牢门墙壁被炸裂,头顶的碎土石片扑簌簌全砸下来,糊了一脸的沙,呛的他没敢呼吸,眼睛也睁不开。
“你没事吧?”是陈鄄的声音,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他埋在秦真耳边,被灰土呛的咳嗽。
秦真心中有些震惊,居然是他将自己护住,当时离小火雷最近的就是自己,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些晚了,是陈鄄及时地抓住他,将人拉扯过去护在了胸前。
所以,小火雷有炸到他吗?
烟尘慢慢散去,视野开始清晰。秦真听到周覃的惊呼,“那厨子——!”
两人立刻起身,往周覃方向去,钉桩还在,熔炉被打翻,人也还在,不过……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这下,人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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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覃面色有些难看,疾步走出监牢,地牢外的看守处毫不意外地躺着六具侏儒尸体。来的人很厉害,轻易地杀人,投炸药,还悄无声息地逃离。
线索似乎断了……
秦真捏着手中的石玉,一脸纠结,像是陷入某种茫然。
陈鄄走近,唤了一句,“事已至此,走吧。”
秦真似乎回神,将石玉收起来,仔细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你……自己没被炸到吧?这火雷威力还是挺大的。”
“没有。”
“那就好,不然我……”我心里还挺不踏实的,秦真没将后续的话说出来。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陈鄄道。
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秦真当先一步离开,陈鄄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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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地牢的爆炸事件,娇娇吓得脸都白了,当晚便带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备了汤药与吃食杂七杂八地抱了老些,也不管有用没用,便风风火火地往枫园里冲,还没进门便嚎丧似的。
秦真百般展示,上蹿下跳,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受伤,小姑娘才把担忧的心放进肚子里。
“幸好你没受伤,不然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眸子里写满了担忧。
“没事,放心吧,我好着呢,天色太晚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我刚见你,就急着赶我走啊?”娇娇有些不满意,就不能多留我一会儿,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吗?可这些话,她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赶你走,你想待多久待多久,在这把晚饭吃了都行,我怎么敢驱逐你。”秦真嬉笑着,想要逗逗她。
“Yin阳怪气,我还不如把这些吃食和药都送给陈先生呢!”说着,便要去收东西。
秦真却有些疑惑,“给他干嘛,他又用不上,还是留着给我吧。”
“我来的时候,瞧见有仆人给他换了衣服出来,背面沾满了好大一块血,他应该是受伤了吧……”
他不是告诉自己没事吗,怎么会又受了伤,秦真有些疑虑。
“娇娇你先回去,在我这里待太晚,你爹知道了又该骂你,听话,回去休息。”
“走就走,炸死你最好啦!”娇娇脸颊气得鼓鼓,药也不拿了,饭也不吃了,撒气般的狠狠瞪了秦真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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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砖、两块砖、……二十三块砖。
秦真的屋子与陈鄄的屋子之间的小道上一共铺了二十三块青色方砖。
弯月藏进了云层里,时不时地出来冒个头,将枫树下某个踌躇的身影照得有些萧索,百无聊赖地数着青砖。秦真在陈鄄小院子外站了有一会儿,左手拿着药,右手提着酒,怀里还揣了只烧ru鸽。
想了想,终于还是上前扣了门。
“陈鄄,你睡了没?”屋内烛火没熄。
“没有,什么事?”
“那就好,我进来了!”
“等等。”陈鄄还来不及阻止,秦真已经闯进来了。
一进门,陈鄄正背过身去系带,身上只着了寝衣。秦真皱了皱鼻,直觉不巧。
“啊…我带了些吃的给你,还有一壶酒,还有……”秦真掏出ru鸽,同酒一并放在桌上,还有一瓶上好的伤药。
陈鄄系好带子,便规矩入座,“多谢了。不过,我不喝酒。”
秦真:……
气氛似乎又尴尬起来了。
奇怪,他进来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