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刺绣了。
冯姬从外面走进大堂,寻摸一圈,找到坐在角落的殊丽,“姑姑,齐王回宫探望太后了,大总管让小奴给你提个醒。”
齐王
殊丽蹙眉,显然不愿再见这个人。不过,太后护驾受伤,作为亲生子,怎么也要回来一趟。
“多谢小公公和大总管提醒,我会注意的。”
冯姬离开后,晚娘扒拉扒拉殊丽的肩,“这两个冯公公对你不错啊。”
“是啊,”殊丽心里感激,嘴上浅笑,“他们帮了我很多忙。”
没有将冯姬和冯连宽的恩情施压给晚娘,他们虽间接帮过晚娘,却是看在她的情分上,还需她来报答。
下值后,殊丽按着两人的提醒躲在自己房内没有出去,就是为了避开与齐王的一切接触。今日不需她守夜,可以跟绣女们一起涮锅子,不失为一件趣事。
她们有自己的小菜园,很小一块,必须积攒许久才够得上一顿素火锅。
她们用辣椒煸出油,再兑以牛乳和佐料汇成汤汁,简单又美味。
开锅后,众人争抢起来,一点儿不客气,吃得倍儿香。
殊丽和众人碰个杯,“我吃饱了,去外面消消食。”
说着,她独自走出耳房,坐在树下的秋千上。
深秋萧瑟,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闭眼晃起秋千,不多时,听见一声咳嗽,转眸看去,神情一凛。
“齐王殿下。”
一身鲜艳绣服的齐王站在不远处,抬手笑了下,“好久不见。”
此人虽可恶,但礼节不能少,殊丽起身福福身子,算是见礼了,面上淡如云。
今时不同往日,殊丽不止是御前红人,还成了天子的枕边人,齐王得了教训,不敢再对她生出非分之想,更不敢行轻薄之举。
“本王过来不为那事,你别紧张。”
被贬去贫瘠之地倒是让他稳重不少,至少不再浪荡没正形儿了。也是,在看透了天子翻脸不认人的狠辣本性后,哪还敢任性放肆。
“殿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齐王左右瞄了瞄,上前半步,极快地鞠了一躬,“以前是本王不懂事,多有冒犯,还望姑姑见谅,别再计较。”
计较?她一个宫女,如何能与高高在上的亲王计较?
殊丽笑笑,没什么温度,“王爷抬举奴婢了,奴婢怎敢放在心上。”
“不不不。”齐王赶忙摆手,“能得圣宠,何必自贬。”
如此谦虚唯诺的齐王让殊丽感到陌生,莫不是被天子训斥了,特意过来道歉,却又抹不开脸面,所以说得隐晦?
除此之外,殊丽再找不到能够解释齐王异常行为的理由了。
“奴婢听懂了,王爷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齐王笑着点点头,转身之际眼眸一沉,若非天子暗示,他才不会低头给一个宫婢认错!
不过她也算通透,懂得给自己留后路,没有恃宠而骄。
既做了天子的女人,他不会再起歪心思,美/色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文。
走出一段路后,迎面遇见身穿铠甲的煜王。
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多年未见,毫无感情可言。
“呦,这不是五弟么!不是说你要出家修行,是吃不了苦头还俗了吗?”
煜王最近长高不少,比齐王矮了一个拇指,不过他年纪小,照这个势头来看,要不了两年就能赶上齐王。
五个兄弟都是身量颀长的,即便煜王还没有长起来,在同龄人中也算是高挑的,可齐王每次都拿他的身高取乐,在宴会上还会喊他小矮子,煜王耿耿于怀多年,看这个兄长也是哪哪儿不顺眼。
“三皇兄是从尚衣监出来的,不会是去赔礼道歉的吧?”
齐王在宫中那点荒唐事早已传开,不是秘密。
煜王冷着一张脸讥诮,像是在述说一件寻常事,不带感情,可越是这样越让齐王觉得难堪。
看他还是一副修行人的自律模样,齐王起了作弄的心思,笑着揽住他的肩,“兄弟见面,别聊煞风景的,走,为兄带你出宫转转,见识些新鲜的。”
对于寻花问柳之徒而言,新鲜的等于花楼里新进的姑娘,煜王撇开他的手,冰冷冷道:“没兴趣,皇兄刚受罚不久,不该好好反省,洁身自好么。女子香固然美好,但越美好越有毒。”
被一个雏鸡少年教训,齐王脸上顿觉无光,不过他无光的糗事多了,也不在意再来一桩,“为兄跟你逗笑呢,瞧你脸拉的,快到地上了。”
“一点儿不好笑。”
煜王绕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径自去往尚衣监,找到了木桃。
“衣服划破了,帮我补一下。”
木桃吃得腮帮鼓鼓,不解地瞪大眼睛,“殿下衣服破了,去找近侍,找奴婢干嘛?”
再说,堂堂一个亲王,还能没有更换的衣裳?
煜王不管那个,脱下外衫扔在木桃脑袋上,恨铁不成钢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