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归沉重着面色,“已经遣人去通知了。”
“那群畜生呢?”袁镛是真的气急了,他这么乖巧聪明的小弟子竟然受到了这样的虐待!他怎么忍得了!
“已经关进了大牢,不过,”陈渐归Yin沉着脸色,“有一个人称自己为林知府的儿子。”
袁镛沉下声音,“不过是一个知府之子,就这般嚣张跋扈,想必这林知府……”
“大人,唐家人来了。”
仆人禀报完,唐家人就进了屋子,他们也顾不上见礼,看到了唐时凄惨狼狈的模样,刘氏顿时就心疼地哭了起来。
逼迫
这么多贵人在这, 刘氏也不敢放声来哭, 只憋着声音看着唐时流眼泪,想过去
摸一摸,但又怕弄疼了唐时。
因为袁镛抱着唐时, 唐庆他们也不好凑近太多, 可唐颂、唐风、唐雅和李绍年纪小, 便都凑了过去, 唐颂两只大眼睛已然肿成了两个桃子,扁着嘴哭。
唐风和唐雅悄悄地抹着眼泪, 看起来也是伤心极了。李绍却没有哭,他沉默地看着唐时苍白憔悴的脸, 看着他脑袋上缠着的布以及被折断的手臂,心里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愤怒在他的血ye里奔腾, 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似乎是要将伤害唐时的人给揍成rou泥。
孟箴红着眼睛对一旁同样红眼的高氏与方氏说道:“小时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家孩子, 我是真的很抱歉。”
当时陈渐归带人赶过去的时候, 正好看见唐时帮陈鸿挡了后脑那一下, 他当时深受触动, 本来以为这伤已经很重了,可没想到唐时的两支胳臂竟然还被人硬生生给掰断了!那种痛苦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可唐时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替鸿儿挡了一遭,陈渐归心中更是生出了无比的怜惜与酸涩。
他也顾不得那个叫嚣着是林知府之子的人了,将他们全都丢进了大牢。
高氏和方氏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可孟箴这么说,她们也不能认啊,“夫人说的什么话?要怪就怪那些狠心的杂碎!对我们家小叔子下这么重的手!”方氏说着抹了抹眼泪。
“大人!”忽有衙役匆忙跑到屋外,禀报道,“知府大人遣人过来了,说是不放了那位,他就亲自造访……”
陈渐归沉下脸色,“意欲杀人还想无罪释放?哪还有律法可言?”
衙役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退了下去,不过心中倒是觉得那位林少爷恐怕真的可以无罪释放,毕竟人家有个当知府的爹!
衙役离开后,屋内气氛都有些沉重,陈渐归心中是想要狠狠惩治那什么林少爷,可是他的确只不过是个县令,无法与知府抗衡。
袁镛看着怀中的小弟子,叹了一口气,说不得他还要拼上他这张老脸了。
“渐归,你去给京都修书一封。”
陈渐归面上的沉郁之色稍稍退去,“好,我这就去。”
陈渐归离开后,唐家人这才放松了些,唐庆常年被阳光晒红的脸上流露出疼惜,他做父亲的,没办法像老妻那样伤心地哭,只能放在心里。
“袁先生,您也抱累了,不如把石头交给我们吧。”唐庆提议道。
袁镛想到若是等会儿林知府过来要人,他说不定还得与渐归一起据理力争,便点了点头,一旁的唐年立刻就上前去接。
袁镛小心地将唐时移到唐年怀里,唐时似乎是被碰到了伤处,疼得皱了皱眉,屋子里的人顿时心里一紧,唐年更加小心了起来。
这么多学子被抓,自然就在县里引起了轰动。这些学子们家境都算得上殷实,他们被抓进大牢里,甭管是因为什么,这些人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县衙寻个说法。
陈渐归派人与他们说明了情况,可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自己家的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一个个极为不服。
陈渐归在书房里写信,听到衙役的转述,顿时气得将笔一扔,“不信不信,本官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你去告诉他们,他们没能管教好儿子,本官就只好亲自替他们管教!”
衙役立刻领命下去,他可不敢与正在气头上的大人多待。
来的那些人都是县城里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蹲大牢,他们平日里与陈渐归还是可以说得上话的,便想着能不能通融通融,哪知道陈渐归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更何况,里边还有个知府公子呢。
难道事情很严重?他们不禁面面相觑。
陈渐归写好书信后,便立即差人送往京都,而林知府这边,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他就不信了,这些恶意伤人的渣滓们他还整治不了?
可他没想到,林知府来的速度非常快,说不定这个林知府早就已经来了,只是他觉得自己没必要亲自过来捞人。
可现在陈渐归不给他面子,他只好亲自过来要人。
陈渐归官级低于林知府,且林知府是故意穿着官服过来的,他只好先拜见行礼。
林知府中等身材,长得比较圆润,看起来还是比较慈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