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感悟与救病人
怡民揉完了屁股到客厅坐着, 发现桌上有两张曲棍球赛票,问哪里来的,珍卿如实告诉她是萨尔责塞的。
怡民看珍卿似是为难, 古灵Jing怪地问:“你会喜欢上不同种族的人吗?”这种事珍卿想都不会想,直接把结婚戒指亮给她看。怡民问珍卿既然没动心思, 对这两张票有什么可犹疑的。
珍卿就从古生物学的启发, 讲到两个黑人被白人欺侮, 又讲到金牧师语重心长的话, 最后抒发自己的感想:“当你不了解一个人, 你不会想跟他交朋友,当并非朋友的人遇到难事,你不会想尽全力帮助他。当一个苦难深重的国家, 在亡国灭种之境却没有朋友,这是多么可悲可怖的局面!怡民,我们应力所能及地结交朋友, 积蓄能够对付天敌的力量。就像数亿年进化史中的动植物, 只要耐心地积蓄力量, 就有绝地翻盘的地会。”
把正经与不正经的话都说完,俩人才商量着吃点什么。她们自己做饭时间长了, 渐渐总是发愁吃什么。波士顿吃鱼虾太方便, 这半年把她们快吃够了,讲究的rou菜做起来也麻烦。最后, 她们煮了个大杂烩的面条, 因为面条不够了就狂放菜, 晚上还要看书做功课, 反正得把肚子弄饱些。
吃完饭两人挽着手在客厅溜达, 珍卿问怡民:“图书馆那荷兰姑娘是犹太裔, 看着挺老实的,你怎么总看她不顺眼?”怡民就呵呵冷笑着:“看着老实,心里可傲着呢。我看他们家不怎么样,你晓得她爹做什么的,哼——放高利贷的。”
消完食她们各自回房间,珍卿看着没画完的画,觉着今天温度好像又下降了,温度太低颜料呈现的效果不好。算了算了,今天先把《lun理学》的作业完成吧。
珍卿翻看着《lun理学》的笔记:宗教背景促成的利他主义,还有宗教提倡的不争主义,这两种主义多从耶教教义而来。还有尼采这种狂人的强权主义……
珍卿揉着眼琢磨怎么选角度,讲强权主义总要讲各国强权的例子,怕又显得太锋芒毕露。珍卿想了一会,决定还是选利他主义,跟中国儒家礼乐作比较。
列了论文大纲又修改一遍,珍卿继续查书佐证自己的思路,准备工作就绪她才去洗漱,洗漱完接了热水端过来,边泡脚边在打字机上忙碌着。
忙活到快十一点,珍卿伸个懒腰不再打字了,《lun理学》的论文基本上完成。她轻松地叹了一口气,忽听呼号的悲风中,冷不丁有重物倒地声——那声音分明就在院子里,难不成大风把院里树刮倒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隐约听见有女人尖叫……
房东老太太这时候早睡下,别是有小偷甚至抢劫犯进来了吧?现在美利坚经济不景气,小偷与抢劫犯也多起来。
珍卿竖起汗毛提起心,想着找什么工具防身,四周围乱瞭了一下,她赶紧拿起削炭笔的刀,又捡了一只网球拍,房间内实在没啥趁手的了。
客厅工具箱里有榔头钜子,珍卿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外面客厅,发觉半暗的空间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屏住呼吸,抚着心脏咚咚乱跳的胸口,细看下发现是怡民在摸索工具箱。心有余悸的两个人会合了,小声地猜测着商议着,要真是歹人闯门该怎么办。
米勒太太性格孤僻没装电话,珍卿她们怕太多人打电话也没装,天天花钱用邻居家的电话——其实怕别人以为她们两个有钱。
她们两个蹲在客厅听动静,可是半钟头再没有一点动静。珍卿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惊慌地跟怡民说:“我看rs iller这几天好像是身体不好,那个女人叫声不会是她——”
她们两个赶紧跑下楼,就见一层台阶上仆倒着一个人,跑去一看果然是米勒太太。珍卿会一点急救知识,赶紧轻拍肩膀呼唤米勒太太,听她不自觉地哼唧一声,珍卿稍微放下一点心,然后想给米勒太太解开衣领,让她自由呼吸,想想这鬼天气还是算了。珍卿慌乱片刻,也注意到她身上皮肤滚烫,这才想起叫怡民进去找找药。
怡民进去一会,又旋风似的跑出来,说找到一个空药瓶子,好像是治感冒的药。她们倒是有常备的感冒药,但米勒太太病得这么重,她们在美国可不敢给人乱吃药,保险起见还是送米勒太太去医院。珍卿赶紧跑到邻居家求助,看能不能请邻居开车送老太太就医。
结果邻居只愿借电话不愿送人,珍卿只好打电话叫救护车。不得不插一句题外话,米勒太太人缘真的次……
救护车来得不快也不慢,但医院的人说非得有个人陪护,得过去交费推轮椅啥的,珍卿说她陪着去吧,怡民说她一人在家害怕,珍卿就叫怡民陪着去,怡民也不大愿意。珍卿就纳闷这姑娘胆不挺大嘛,到晚下就怎么怕一个人待着?怡民说小时候在医院看过死人,所以她现在还怕去医院。
两个人为米勒太太忙活到后半夜,第二天又爬起来上课,熬得可别提多难受了。
米勒太太在医院住了两天,很快Jing神抖擞地回到家,回来不忙着感谢救命恩人,还抱怨珍卿和怡民多管闲事,感冒吃点药就好了,又叫救护车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