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秦和袁炳义偶尔有眼神交流,乔斌就围着陈瑜转悠,分明是不掺和的意思。
对于乔斌的表现,陈瑜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明哲保身也是官场最需要的智慧之一,并不是说没有担当,而是要明白自己是做什么的。
至于袁炳义在折腾什么,陈瑜怀疑是阵法,古代人十分推崇的东西,她完全看不懂。
夜深,一家人和往常一样各自忙碌,乔文这几天都在铺子里忙着,过了中秋节后,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这让陈瑜能稍微踏实一些,虽说那个怪医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但这件事肯定没完,至于什么时候会再来,是明着来还是偷着来,都不确定。
“娘,我陪着您。”乔斌来到了冷库,跟陈瑜偶尔交谈,学习怎么看香水和琥珀皂的成色,也会问一些吃喝上的诀窍,陈瑜都会教给乔斌。
她这会儿巴不得把乔斌都栓在身上才放心,以那怪医的目标暂时不会是牧秦,只能是露脸的乔斌。
与此同时,安平县一处外表破旧的宅子里,陆续有人进来,其中有几个还是叫花子打扮。
正房门窗紧闭,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灯,微弱的光亮让整个房间更多的都陷入在Yin暗中。
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端坐着带着幕篱,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完全遮掩了容貌的人沉声开口:“这么说,乔家收养了七个孤儿?”
这声音赫然是个女子的声音,沉稳中透着凉意。
“是,乔家是去年四月份来到元宝村的,最初收养了一个小乞丐,后来又收养了六个。”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年汉子恭敬的单膝跪地,低头说。
椅子上的女子良久才问:“乔记生意也是这一年多时间做起来的?”
“是,乔夫人是个有本事的女人,鼓捣出许多奇奇怪怪的香料,甚至把苏家都挤走了,与之交好的有前御医院院首和建安三年的状元袁炳义。”略顿了一下,那人又说:“还有福王似乎也对乔家格外看重。”
缓缓站起来的女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良久才又问:“可有求医问药过?为乔家的小郎?”
屋子里七八个人都沉默了,其中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出声:“回主子,乔家前段时间请了许多郎中过去,不过说的是乔夫人病了,并不是什么乔家小郎,乔家小郎惊才绝艳的很,去年敬恩楼拔得头筹了。”
“有意思,以后多留意点儿乔家。”女子说罢让他们都退出去了。
昏暗的房间里,女子就坐在椅子上,如同与这份昏暗都融合到一起了似的……。
“主人,奴愿意去再探探消息。”昏暗的房间里突然有人出声了,是个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
“乌毒被抓了许多日子了,你着急了,药伯。”女子抬起手揉了揉额角:“罢了,去探探路也好,把那个乔家小郎带来。”
暗处的人没有说话,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了。
元宝村,乔家宅子里。
陈瑜带着乔斌回来,提着灯笼打开门,乔斌就带着陈瑜七拐八拐的进了正屋,在正屋门口,陈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院子里那一堆一堆的石头,压低声音问:“小郎带着我走的是生路?”
“娘,没事的,这阵法可抵百个家丁。”乔斌送陈瑜进屋。
陈瑜到底是不放心:“小郎,不如我们聊聊天可好?”
“好。”乔斌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陈瑜就坐在旁边。
说是聊天,其实陈瑜是心里紧张,她虽跟着乔斌一路走进来,可到底是没办法相信几块石头能厉害到哪里去。
在她看来,这些石头就是搬起来砸人都嫌太重,投掷不远。
若真需要保护自己,用这些玄之又玄的方法,倒不如枪更管用,但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见过真枪,所以这无疑于痴人说梦。
船可以造出来,那还要仰仗船匠的本事,自己不过就是给了一张图纸罢了,具体尺寸是需要船匠摸索的。
可枪不是闹着玩儿的。
枪不行,袖箭呢?弩箭呢?陈瑜大脑转速提高了不少,旁边的乔斌抿了抿嘴角,见陈瑜表情一会儿一变,上一刻眉头紧锁,一转眼又摇头叹息,最后竟然眼神一亮,没忍住出声:“娘?”
“小郎,娘想到了一个保护自己的方法。”陈瑜兴奋的眼睛都晶亮了许多。
乔斌突然就觉得福王喜欢娘是有道理的,娘和别人比起来是与众不同的,她眼神明亮,嘴角带笑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娘,是什么方法呢?”乔斌是极少有机会和陈瑜这么聊天的,他格外珍惜这样的相处时光。
陈瑜此时兴致勃勃,随手拿了纸笔回来。
她经常会做账,所以这边也有笔墨纸砚,见陈瑜拿了纸笔,乔斌就拿了砚台和墨慢慢的研磨。
陈瑜用笔尖轻蘸墨汁,在纸上尝试着画了一个袖箭的图纸,并且还画了一个横切面的图样,这是小时候淘孩子们愿意玩儿的玩具之一,要想用来伤人,材料和结构就要更Jing密一些,弹簧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弹簧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