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他也只会玩骰子。”
你放屁,我叶祖师什么不会?求岳溜眼一望,玛瑙红点向外凸出,显然,叶汉是会听骰的,这骰子点数先触桌面,就是为听骰作弊专门雕琢出来的,只是两个骰子数目不一,说明叶汉还没学会后来神乎其技的“全骰”大满点,那可是他妈的想投几点投几点,管理员等级的外挂了。
还好还好。
叶汉终于开口,声音异常沙哑:“赌大小,还是赌单双?”他是很浓重的南方口音。
单双,如果听错一个就满盘皆错,听大小的话,三听成四也不打紧。
“赌大小。”
叶汉微一点头,“你先请。”将骰盅向白玉骰子上面一扣,只用两指微微一旋,黑瓷盅上竟然随力旋转,只见他拇指微托,抬起也不见怎样用力,骰子居然飞转如轮,随着骰盅在空中疾转,牛顿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但听玉石脆响,瓷玉相扣、清音玉振,悦耳之极。
求岳和露生从未见此炫目技巧,当真大开眼界,叶汉倏然扣落骰盅,喀啦啦、喀啦啦,求岳屏住呼吸,叶汉也是凝神静气,听见骰子旋落的声音——很明亮地,两声。
停了。
求岳道:“赌小。”
叶汉平平道:“那我就是大。”揭开骰盅,十一点,“我赢了。”
求岳心中并不意外,因为听骰最起码要先熟悉骰子的声音,这个白玉骰子闻所未闻,虽然声音清亮易听,但总要有个熟悉的过程。淡定脸看杜月笙:“杜先生开过赌场的,不会一把定输赢吧?”
叶汉仍是平平道:“开局十二轮。”
杜大佬心里就快得意到爆炸,心说就是看你垂死挣扎最有趣,十二轮怕什么?一百轮也是我赢!托着烟枪,很宽容地微笑道:“当然是按赌场的规矩来,十二轮——或许金参议运气好,可以打平呢。”
求岳心中已是全然冷静,以他对听骰的习惯,只要五轮,就足够能判出大小高低。明摆着杜月笙和叶汉自以为绝技无人能敌,因此大意轻敌,心中更有信心,掏出烟来含上,向叶汉抬抬下巴:“叶先生,继续。”
露生很娇媚地给他点上火。
——妈的,还有点享受!
一轮又一轮、一转又一转,两人轮流摇盅,轮番猜先——金求岳先是输,不过也可能爽文男主是真有点狗运,五把里还赢了一把。下半场可就大翻盘,只要金总先猜,必定全对,甚至连点子也一并猜对!
但叶祖师也是真祖师,金总想多了,你叶祖师只是龙游浅滩,神功早已成就,刚开始还让求岳两分,及待发现他居然正点,一直垂着的眼睛终于抬起来了。
十二轮,他们各胜六轮。
杜月笙面不改色。
“平手。”求岳心中如释重负:“杜先生,还要跟我赌吗?”
“金公子果然邪运,你要拱手送我靡百客,我当然无异议。”杜月笙喷了一口烟:“咱们刚才说好的,若是你不能赢我,就要赔给我公司。”他眼中有些狞笑,“打平,不是打赢。”
金总并不生气,这就是黑道本色,打不过就占嘴上便宜,如王亚樵那等说一不二才是罕见。他自知今天若不能赢过叶汉,恐无法全身而退。
只是自己和叶汉都能听准骰点,谁猜先就是谁赢,如何取胜?如何取胜?
露生忽然娇柔道:“困死了,你平时都跟人玩三个骰子,这两骰赌个什么劲儿?”
金总:“……”妈的黛玉兽别害我啊!
可是心中一想,旋即明了——对啊!三个骰子,那就是多一个随机数,自己和叶汉谁也不占便宜,大家听天由命,要是真的输了,也只能怪运气不好,反正早就豁出去了!他侧目看看露生,见他娴雅端坐,似乎心中早有主意,不觉又暗暗生疑。
……操了,黛玉兽不会把这个学会了吧?!
叶汉一时也有些吃惊,沉默片刻,望向杜月笙,杜月笙哪肯示弱?微微点头。
叶汉道:“白玉骰子我只有一双,那就只能拿其他的来凑了。”
金总赶紧给自己上保险:“普通骰子就行。”普通骰子听得准啊!
一时女佣又送上一个骰子来,这是普通的骨骰了。室内四人皆有凝重之感,叶汉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四人都一言不发,但见叶汉扣下骰盅,轻轻地,骰子旋转起来——喀啦啦、喀啦啦,仿佛转了天长地久之时,一声闷响。
所有人都静听骰子的声音,而赌桌两边的人,其实谁也没胜算!
“金参议,你先请,还是我先?”
求岳知道,叶汉拿不定了,其实他自己也拿不定——三个骰子,11点往上是大,10点往下是小,那两个白玉骰的声音清脆响亮,明显是4点、4点、一双4点,唯独是骨骰声音暗沉,被玉骰所掩盖,模模糊糊听见仿佛是2、又仿佛是3。
最难听清楚的就是2和3,因为差距很小,骰面又稀疏。
这等于是一线之差,如果听错了这个数,大小就押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