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泥土,夹杂着玫瑰的芬芳】
卡洛斯站在这美丽又甜蜜的笑容前,脑子里出现了这句无名的歌谣。那睡在他书桌上的漂亮恶魔,像一朵深红的巨大玫瑰,在自己的面前绽放,那甜美的笑容似乎使整个空间都变得甜蜜温柔了,外面的瘟疫与混乱都被掩盖,夏日的炎热与蝉鸣,也被染上了宁静快乐的色彩,让人只想到这是一个可以饱食多汁瓜果和露天着地细数天上星座的好季节。
再也没有一双眼睛能像眼前这双棕色的大眼那样晶莹闪亮了,世界上任何一头鹿或马的眼睛,都比不上这一双里的温润善良,不可思议,一个恶魔,怎么能长着这样一双可爱的眼睛。
没有接到回答,只有一个独眼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静默地看着他,那金色的独眼里,有着惊叹与好奇,像是在欣赏他,又像是在研究他,这样的眼神近乎一种沉迷。阿诺大梦初醒,跌回现实的感觉让他整个身体都发凉了,他的微笑僵住,尴尬又难过地慢慢消失,转变成一个垂目苦笑的表情,那种清澈的忧郁再一次回到他的身上,纯真的甜美隐没逃遁到心灵的深处。
但这样的忧郁,却比刚才的甜美更容易让人着迷。过去所经历过的每一场情事,无论痛苦快乐,清醒或癫狂,都像搀着金砂的激流,打磨着阿诺的灵与rou。rou欲剥蚀冲洗着他身上的稚气与粗粝,赋予了他自己所不知的万种风情,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脏兮兮的赤足小野人,原本似自然界中的Jing灵般的轻盈野性,已经内敛进本能中,而外露出一种在爱情和rou欲中挣扎的痛苦又迷人的姿态。
他对自己魅力的无知更是对雄性的最致命诱惑,更不用说,这种让卡洛斯无法理解并深感好奇的忧郁,增添了某种禁欲感,即使不解风情如卡洛斯——一个披着俊美皮囊的坏脾气孩子,他的雄性本能依旧完美而充满活力,有着暴力的征服欲,不可能不被这样美味的猎物唤醒并吸引。
卡洛斯的理智无法体察的事情,他的雄性本能便敏锐地替他捕捉到了。他的记忆所忘记的,他的身体却清晰地替他记着。他的雄性本能在婚礼上便已经兴奋不已了,早已认出了这头美味的猎物,是熟悉的,是一度被自己征服过的。
“你,能说话了。”
沙哑的嗓音让卡洛斯自己吓了一跳,他看着那恶魔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样乖顺纤细,几乎像一头主动在猎弓前跪下的鹿。这种顺从的模样,愉悦了卡洛斯的雄性本能,也助涨了他的欲望。卡洛斯想起了婚礼上初见他时,他的吻和眼泪就让自己蠢蠢欲动,而那一天,他从天而降落进自己的怀抱,自己也被他的容貌惊艳了。
这种惊艳感,被他变小后带来的新鲜感代替,可此刻,随着身体的复原,卡洛斯又想起来了。他一步步地走近那坐在桌上的恶魔,走得很慢很轻,阿诺对这个男人抱着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是沉浸在梦境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中,失落地从桌上轻轻跳下,手腕与脚踝上的金色铃铛清脆一响,柔软的褐色rou体像一只轻盈的猫,他落地后便轻巧地一旋身子,躲开了射进来的晨光。
这一转身,让卡洛斯看到了他那浑圆的tun部,上面贴着一个从信封上剥下的红色蜡封,仿佛这具身体已经被人打戳做了印记,归为所有了。卡洛斯猛然想起他确实归人所有,归他的哥哥阿道夫所有,可旧主人看管不利,让死亡夺走了他,现在对方改头换面,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
阿诺转过身,便看到了一头屏声静气的猎豹在盯着自己走来,他不再是那个连猫尾肛塞都不认识的少年了,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情欲,而此时卡洛斯那金色的独眼里,灼灼闪耀的正是这种东西。
阿诺被吓到了,他心理上还没有任何准备,脸上的惊惶太过明显,提醒了卡洛斯,在见到这惊惶退缩的表情前,卡洛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想从他身上得到情欲的满足而这样小心地靠近他,他像一头准备偷袭的金钱豹,浑身的肌rou都绷紧,克制着呼吸,如今因为猎物回头发现了他,他的攻击也不得不提前触发了。
卡洛斯攻击前脸上那股凶狠的劲,吓坏了阿诺,但其实是两人之间因为情欲而紧张的气氛在那一刻到了极点,才让阿诺吓得转身要逃。可他这头迟钝的鹿,连转身也没做到,便被扑上来的豹子给压倒在桌上,陶瓷茶壶被掀翻在地,碎得响亮。
他又被推回到满是温吞晨光的桌面上,压着纸张和文字,还有硌得他后背发疼的笔和印章。这阳光虽然温和却依旧让他觉得灼热危险,但很快,卡洛斯便附了上来,遮掩住一切,将他压在身下,按住了他还来不及做任何推拒动作的双手。
霸道的国王拷问他,“你跑什么!”
阿诺满脸通红,结巴地厉害,只能摇着头,傻里傻气地说“不不不”
两人的胸膛挨着,都喘得那样厉害,卡洛斯的脸也红着,可他是个不允许自己空手而归的猎人,他的剑一旦出鞘必须要见着血,他的牙齿必须要咬断一个脖颈,他的爪子非得掏出一颗心脏。
“卡唔!”
被卡洛斯重新吻住的感觉几乎让阿诺感到眩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