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办公室门上靠着一个身着花衬衫沙滩裤的男人,那人摘下墨镜,对舒琬抛了个媚眼,暧昧道:“听说小美人来公司了,我过来看看。”
徐才茂:“……”
徐才茂:“梁总,恕我直言,这里是公司,不是马尔代夫的海滩边上。以及您刚才的行为涉嫌职场sao扰,我要报警了。”
梁适:“……”
“你怎么能报警抓你的老板,我被抓了,这一公司的人可怎么办?”梁适将摘下的墨镜别在了衬衫领口,他漫步到舒琬身边,“不过我的确刚从海边回来,而我刚才也不算sao扰,毕竟我和小琬可是好朋友,对吧,宝贝?”
梁适毫不见外地坐在了舒琬身侧,二郎腿一翘,手支着下巴,一双桃花眼弯了弯,像是在对舒琬放电。
比起第一次见到梁适时的慌乱,如今的舒琬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已经能独自应对老板的职场性sao扰。
他点了点头,面色不变地客气道:“梁总。”
“呀,你怎么不害羞了?”梁舒放下手惊奇地笑道,“看来最近这段时间的明星体验还不错?有长进了嘛。”
“不错什么不错,人都要跑了。”徐才茂没好气道。
“跑了?怎么,小美人你终于要抛弃郁恆章那个老男人了吗?”梁适眼睛一亮。
徐才茂:“……”
郁总交友不慎啊。
徐才茂:“我刚开了录音,这会儿就给郁总助理发过去。”
梁适脸色一变:“有话好说!”
刚度完假,满嘴跑火车调戏美人的毛病还没改回来,梁适咳了一声,稍作收敛,了解了一下舒琬和徐才茂正在谈的事。
“八个月?那是有点儿久啊。”他摸了摸下巴,也问舒琬,“你有什么事吗?”
舒琬刚又想了想,决定把郁恆章搬出来当挡箭牌,反正崽也有他的一份:“是郁先生的事。”
“郁恆章的事……”本以为梁适还会接着问,没想到他一听是郁恆章的事,反倒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轻浮尽数收敛,神色有些严肃道,“嗯,你这段时间的活动是要停一停,不要太张扬了……恐怕也没多久了。”
“什么没多久?”徐才茂皱眉。
别说徐才茂,连舒琬都没听明白。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梁适当时是在说什么了。
既然暂时不用进剧组,舒琬的工作安排就宽松了许多,可他还是很少能见到郁恆章。
这几日郁恆章像是要把录节目落下的时间全都补上,每天早出晚归,舒琬又时常犯困,经常他睡着了郁恆章才回来,等他醒了郁恆章已经又走了。
只有偶尔睡梦中听到的轮椅声和落在脸侧的亲吻,能让他确定郁恆章回来过。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有一天郁恆章回家,说要带舒琬去趟老宅。
车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天际遥遥传来闷雷声,不是个好天气。
“爷爷的情况不太好。”郁恆章平静道,“今天宣读遗嘱,所有人都要过去。”
不安得到证实,舒琬不知该如何安慰身侧的人,隻得紧紧握住郁恆章的手。
到了老宅,客厅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见郁恆章和舒琬来了,坐在主位的方书雅开口:“好了,爸还在呢,一个个的丧着张脸干什么?整理一下情绪,准备进去吧。律师已经在里面了。”
郁家二叔迟疑:“还有人没到吧?”
他看三叔郁方存:“郁娴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和爸置气呢?”
郁方存没好气道:“我和她十多年没联系过了,不知道。”
“郁女士说过不会再踏进郁家半步,不用等她了,进去吧。”郁恆章开口。
二叔母嗤笑一声:“咱们这个小妹还怪有志气的,现在不来,以后也别和郁家有牵扯好了。”
三叔母没搭话。
公布遗嘱就是在分家产了,舒琬敏锐的察觉到在场的人彼此之间火药味浓重,连一向闹腾的郁柏都没了声音。
舒琬紧跟着郁恆章,一起去郁老爷子的卧室。
宽敞的卧室一下子站满了人,舒琬见到了脱相严重的郁启烽。他依旧坐着,却已经用不上力了,完全靠在摇起来的床里。
没有再多的开场白,几名律师一一整理好文件,郁老爷子点了点头,其中一名站出来,开始宣读遗嘱。
数不清的财产罗列,复杂的分割转让,一串串数字听得舒琬脑子都晕晕的。他观察着房间中众人的神情,除了方书雅和郁恆章没什么表情,其他人都微微皱着眉,看着不像是不满,也不像是满意了的样子。
舒琬又将目光投向闭着眼睛听律师读遗嘱的郁启烽,忽然觉得这个拥有着厚厚一迭财产证明的老人家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的人站在这里,他们低头听律师一项项列数能分到手的财产,没有人将目光投向床上的老人。
“……以上内容自遗嘱人逝世后生效,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