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咱们在外面吃了,却不带上吴哥和厉霄,这不大好吧?”
卫箴佯是不悦,瞪了她一眼:“花的是我的银子,我想带谁就带谁,管他们什么事?”
谢池春哦了一声,闭上了嘴不说话,听着楼下咿咿呀呀的戏腔传上来,她也不是听的很懂,只是觉得那伶人嗓子是真好听,又清又亮,唱到转音时候,小腔调一扬,勾的人心都痒了。
怪不得京中的纨绔偏爱伶人,这样一看,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她下意识的看向卫箴,却发现他根本就不像是在听戏,反而一直在看她。
她一怔:“看我做什么?”
卫箴摇头说没事:“好好听你的戏,哪来那么多话。”
他不说,她也不再问,总觉得蛮古怪的。
有时候会不经意的想起吴赞那天的话,拿来骗骗自己,哄自己开心,但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痴人说梦。
只是卫箴的态度,正经挺像是吴赞说的那样的……
她不敢再分心,怕自己胡思乱想,在卫箴面前露出什么不该表露的情绪,便努力的当做身边没有这个人,专心致志的听曲儿。
两个人从云居酒楼离开,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酒足饭饱,谢池春的心情也明显好了不少。
出了门卫箴笑着问她:“心情不错?”
谢池春欸的应是:“我虽然不大听得懂,但又觉得唱的真好,身段儿也好,看着弱柳扶风,真是娇俏可人啊。”
后半句是说唱戏的伶人,卫箴却脸色一沉,黑了黑脸:“你是个姑娘家,哪里学来的腔调,拿这话夸伶人。”
谢池春嘿嘿的笑,这会儿倒有了些没心没肺的样:“我今日是借老大的光,也充一回贵人,自然该学足了那副纨绔样,不品评几句,岂不辜负了老大花出去的这些银子?”
卫箴无奈的摇头,隐在夜色中的一双眼,却全都是宠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这有什么的,等回了京,你喜欢听戏,我时常带你去就是了。”
这个话谢池春就没法子接了,索性岔开话题:“老大还有别的事情想做吗?戏也听了,饭也吃了,咱们也该回驿馆了呀。”
“不忙。”他笑着说不回去,“刚才吃那么多,正好天也要黑了,酒楼的小二不是说,河边儿有人会放花灯吗?想不想去看看?”
放花灯这种事儿,只有姑娘家才爱干。
谢池春是姑娘,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机会到河边去放花灯了。
她一直很向往,可一直没做过。
小时候是没钱,连买花灯的钱都没有,更没有好看的衣裳。
河边的小姑娘都娇俏,穿红戴绿,只有她,一身粗布麻衣,凭什么跟人家站在一起放花灯。
等后来大了,忙着挣银子养活自己,有那个工夫放盏花灯,还不如多干些活儿,多拿些工钱。
再往后进了锦衣卫,京城中常来常往的,好些人都认识她,她就没法子去放花灯了,不然叫人家看着,锦衣卫的总旗学人家闺阁中的姑娘们放花灯祈愿,怕拿她当怪物看。
是以她看看卫箴,又看看夜色中高悬的白玉盘,纠结的不得了。
卫箴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可又像是不知道,单纯的见不得她犹豫不决一样,拉了她一把,替她做了决定:“咱们去河边。”
他先前都是拉她胳膊的,这回不一样,直接就握上了她的手。
谢池春小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鬼使神差的就跟着卫箴迈开了步子,连抽回手这种事情都忘了。
卫箴走在她前头,把笑容也没入了夜色中,只把手心紧了紧,仿佛他握着的不是谢池春,而是什么稀世珍宝,唯恐稍稍一松手,就立时不见了一般。
这样难得的温情蜜意,叫谢池春脸颊上的温度猛然升高,滚烫的不得了。
可是却总有人,不识好歹,更没有眼色,就是要跳出来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
从云居酒楼往河边去,其实有些偏,卫箴提前就问过小二,小二说了条路,距离最近,但走的不是大路,就是从小巷里绕行着过去,再加上这时候天色黑了,路上行人就更少,真要是到了河边倒还好,放花灯的人多,河边儿也是亮亮堂堂的,偏这样的小巷子,黑咕隆咚,全凭着天上的白玉盘,隐隐透出微弱的光,倾泻而下,却根本照亮不了什么。
卫箴没察觉到杀气,但是被人围住了,那只能说明这些人手上没什么工夫,也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来的。
等这些人靠近了,卫箴才瞧得清楚。
一帮子乞丐。
谢池春把手从他大掌中抽出来,仍就像是当初京城里,郑扬对着卫箴拔刀相向时一样,下意识的就在他身前护了一回:“老大小……”
她话音未落,见是一帮乞丐,就说不下去了。
为首的男人啐了口唾沫:“把值钱的交出来吧?”他脸上邪笑止不住,瞧着谢池春的眼神中,显然是不怀好意,“小娘子倒生的好看,富贵人家的夫人,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