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哑哑的,但却很熟悉。小和尚抬头看去,然后冲对方傻笑。
虞休辙回来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之后,南翏接过虞休辙递来的一张纸,只见上面刚劲有力地写着一个大字。
——屹
稳定而坚强,毫不动摇。
虞屹。
他盯着那字瞧了许久,简直比虞休辙自己还激动。南翏是打心里替虞休辙感到高兴:虞施主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名字的那个人却对此没有半点高兴之意。
虞休辙转身回屋,说是要清洗一下自己。他的脸被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一部分,底下藏着的是他沉重痛苦的神色。
半个月,他已经把藏经楼完完整整翻了个遍。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有想过,也许是慧风已经取走了那东西,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把钥匙交给他。
但也有可能是那里根本就没有他所想的什么东西。
这也是他最害怕的,没有送伞人,没有线索,没有过往。
他两眼没有一点生气,嘴里喃喃自语道:“玄武...玄武...玄武”
那把油纸伞,真切地被撑开在地上,这是他唯一能触碰的到的过往。
☆、益城
后面几日,虞休辙都安分的出奇,没有再抱怨三餐都食素,也没有再去霸占着藏经楼,老老实实帮着凫丘耕作、打柴,偶尔还被替院里那群和尚们洗洗衣服。
每日的朝夕相处,也让那帮对他心存嫌隙的和尚们态度开始发生转变,那人虽有一堆小毛病,但是却有一颗慈悲之心,很会照顾人,尤其是对凫丘,更是格外的照顾。关于那传言,原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不过传得多了就真的变得跟各自亲眼所见似的。如果这位虞施主真是一位极其危险的人,慧风禅师又怎会安心把他接到寺中来住,而且还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去照顾。
本以为这些天来的安宁,是因为虞休辙想要脱红尘,静修道。却没想到,在半月以后,人就彻底消失了。
益城一处酒楼上,另一桌上有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倚窗而坐,一盏酒杯中斟满了酒,但却未动,静静端坐在桌前,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
一群粗野的男人吃在酒喝rou的间隙还不忘说着四处听来的江湖传闻。
“最近咱们这儿可不太平,听在北街的王掌柜说,前几日有个全身布满机关穿着怪异的女人投店安歇,却迟迟不付钱。那王掌柜也是好心,见天色晚了,而且从那人的穿着推测她是外来人,人不生地不熟的,所以给她安排了一间房,破例一分钱都没收。但后来你们猜怎么着?”其中的一个男人,说到一半,颇为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哎呦,那女人该不会是什么那余孽吧,李大哥赶紧说下去,可别再卖关子了!”
“没错,她正是,可惜王掌柜这人糊涂,压根没联想到。就在第二天一早,杂工在给别的客人送热水时,发现那女人的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就只在桌上留下了个画着一个狰狞人脸的机关。王掌柜太过胆小,就将这玩意儿一把丢近柴火堆里烧了,谁知半日后,火都灭了,而那机关却一点事儿的没有。”
“竟还有这样的事...还是李大哥消息灵通啊,怪不得这些天王掌柜跟丢了魂似的。”旁边的人给他捧场道。
“早就听说他们那族行邪道,喜欢修行凶恶不正之术,各个性情古怪,人若是被他们害了去,不仅是身体,恐怕连个魂魄都不留啊!现在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出现在这儿,说不定就是他们附身在上面,要放到益城来害人!”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战战兢兢地跟其他人解释道。
虽然与那群人隔了几桌,但他们议论之事还是叫白衣男人听了去,一丝惊喜与好奇出现在了他原本无波澜的脸上。
白衣男人忍不住走向那一群人,打躬作揖道:“各位兄台,在下方才在旁喝酒时无意间听到了各位口中提到的余孽,不知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唉,兄弟你这就孤陋寡闻了,我们方才说的余孽,就是前几年被地下的鬼吞了的魔族余孽,行事极为狠辣诡异,凶狠歹毒。魔族没落以后,那些余孽就纷纷逃往别处,休养生息,谋划着东山再起,听说他们最近经常会到人间抓人去祭祀,祈祷修炼邪功,尤其喜欢抓小娃娃!”
说道抓小娃娃,旁边又一人激动了起来,气鼓鼓地握起了拳:“我二妹家那孩子去年丢了,最开始大家都觉得是被人掳了去,报了官,也发了悬赏,但都一年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现在想来,一定是被魔族余孽抓去练邪功了!”
一阵一阵的吵闹声响起,白衣男人原本还想追问那女人的行踪,无奈只得放弃。回到原桌,饮完酒杯中的酒,将钱留在了桌上,然后就在他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楼梯上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人。
奔命一样逃了好几日,终于翻出了那片群山,来到了山脚的一处小城镇。
逃出天乐寺时,只抓了几个饼藏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