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镜子中。
阻隔了外世,就像一场梦境,几片桃花飘落在地,同时也轻轻敲打在凫丘的心上。他不仅惊叹道“这镜中花水中月,勾得来人都不愿再出去。只是...”
白华见他突然笑了起来,“只是什么?”
只见凫丘掂着草木几步跃到了湖中心的亭子上,抬手带起湖中之水,形成高高的水屏,竖立在空中,呈一触即发之势。
白华也迅速收起来笑容,对着亭上的人掷出一具具木鸢,并发出刺耳尖锐的干扰声。凫丘驱起水刃砍向木鸢,但那木鸢好像一下有了灵性,上下避开他的水刃,继续冲这他飞去。随后凫丘将水化为一支笔,抵住那一群木鸢前进的攻势。然后右手推着笔杆,另一只手撑住右前臂,迎着他们的头部,画下一个大大的阵,接着侧身蓄力,双手施力触发法阵。木鸢明显抵挡不知法阵的攻击,翅膀甚至鸟身逐渐被撕裂,脱落下来的木质机关瞬间化为灰烬。但那白华却仍不死心,嘴上不停念着咒语,那些木鸢听见她的召唤后,纷纷开始自己褪去‘外衣’,然后蜕化成为一只只长尾水青蛾,它们聚集在一起,一同扇动翅膀,形成一个旋窝,源源不断地把凫丘驱使着的水吸过去。
凫丘心里一念:不好,她正在破坏我的水阵。
白华冷笑道:“怎么不继续了,阁下不是要试我的木鸢吗?”
凫丘见对方是个明白人,于是就此停了手,因为他也知道,如果继续都下去,自己还不一定是那女人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还在她的镜中,还得靠她带自己出去。不过这镜子看来真是件好东西,真可谓是不虚此行了。
“白华姑娘真可谓是女中豪杰,是在下技不如人”他突然为自己方才的唐突道了歉,又解释道:“突然出手只是太想一见这木鸢的威力,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可能姑娘你也看出来了,我的那具木鸢无非是照着你当初留在王掌柜客栈的那一具仿做的,而且其内空无一物,并没有想姑娘一般,将魂魄聚于其中。方才我只是偷偷用了一点小法术,将木鸢变成了蝴蝶而已,勉强能飞行一阵。我相信这骗的了别人但一定骗不过姑娘的眼睛,但白华姑娘却未当面拆穿我,给了在下一个极大的面子,真是感激不尽。”凫丘对着白华做了一番诚恳的坦白。
而白华却丝毫没有对此感到动容,冷冷说道:“没拆穿阁下自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并非全然出于好意。据我所知,凫丘是为仙人,怎会是你口自称的魔族余孽。从进屋到现在,你就从未说过一句实话,所以我就得费些气力自己去问出答案。”
“白华姑娘果真是冰雪聪明又见多识广啊,什么妖魔鬼怪在姑娘面前都得乖乖现原形了。先前姑娘说要结我为友时,我还打心底里高兴了好一阵,原以为能和白华姑娘敞开心扉地做一番友好的交流,但后来才发现,是我自以为是了。这么长的时间,白华姑娘也说了不少假话吧,这就是姑娘对待朋友之道?”男人反问了回去。
白华:“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人了,像阁下这样满口无实的朋友,我还真没有那个胆量交。分明是客,却一步步套我的话,跟我入了镜中,却一句话都不说就来偷袭,真不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而她对面的男人就显得十分镇静了,缓缓说道:“我究竟安什么心现在重要吗,既然姑娘你有心邀我进这镜花水月之中,我怎会扫兴推辞。我们现在是在镜中,最了解这件宝物的是姑娘你,姑娘你现在动动手就能把我一辈子困在这里了,你还怕什么?”
这分明是主动给了自己一个提条件的机会,白华心想。
“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带你出去。”白华一步一步走近他,威吓道,“我要听得是实话。”
“好啊,想听实话那我就告诉你,我其实是”男人好像对她的这一举动颇为满意,言语中带着一丝轻佻,边说边渐渐挨近白华,然后将字一个个拖长着,“魔尊虞休辙。”
“不可能,魔尊虞休辙早就不在这世间了,你怎么可能会是他!”白华惊恐道。
就在她陷入震惊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反应时,男人就咬上了她的右肩。白华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地看着对方,想要挣脱却发现全身竟变得毫无力气。
随后,她好像出现了幻觉,她听见那个男人在轻声低语:“过来陪我吧,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只有我与你两人,没有其他人会来打扰,你要的清风无忧的日子就在眼前。”
一具具木鸢掉落在湖边,毫无生气的躺落了一地,而她就这样把自己困在了这样的一场幻境美梦之中。
☆、拨开云雾见青天
几只石虎盘踞在悬崖边上,时而仰头望着天际,时而俯瞰底下的整个山谷。天边的云霞委婉挪移,谷中的树叶还没枯萎就已经一批批被撒落在地。
崖上,一个男人注视着谷中的一切。
忽然他有些兴奋地说道:“很快就又有客人要来了”,然后侧过头吹走掉在肩上的一片叶子,跳下了他所骑着的白虎。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魁梧的男人,坐在一边的石阶上捣鼓一柄狼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