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的钻进我的鼻孔里。
“别说话。”
他冷静的对我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呜呜了半天他才松开,我偏头才发现他皱着眉头看向庆和姑。
他迈步走进了房间,往周围环顾了一圈。
因为庆和姑生前是有扎纸的手艺,所以屋子里堆满了纸张,一些紮好的纸房纸娇纸人都挂在阁楼上。一些还是半成品。
因为我在杨家那地方碰到过,打心眼里畏惧这些东西,挂在阁楼那些像是在盯着我,让我脖子凉飕飕的
这地方让我浑身不太舒服,我看庆和姑还保持我们俩进屋时候发姿势,低垂着头,那苍白乱糟糟的头发盖住脸,也看不清模样。
我心说我们俩都进屋了,庆和姑不可能不知道啊。
那桌子上的蜡烛估计是庆和姑回来点的,中间的碗里还盛着清水,我看桌子上倒了两根筷子。
“si了。”
站在我旁边的他扫了桌子上的东西一眼,盯着庆和姑说了一句。
我有点生气,扭头说,“人家活的好好的,今天晚上还去我家了呢,你咋这样说话?”
他被我说的不生气了还是咋的,扭头就走,我喊了他一声,他压根没理我,我也顾不上。
这地方y气森森的,我挺害怕。
掉头准备跟着走,我刚跑了一步,就听见後面哐的一下,似乎是有什麽东西摔倒了,吓得我回头一看。
庆和姑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一只眼睛睁的大大的,脑袋歪斜耷拉,正好那si鱼眼对着我。
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我终於知道他说的si了是什麽意思了。
si了。
庆和姑,si了!
我当时吓得腿软了,要不是他伸手搭了我一下,我肯定就坐地上了。
他看我一眼,这次那眼神倒没有清冷,只是不知道怎麽,我感觉他眼神里看我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怜悯。
“好了,回去。”
他松开我後,转身径直往门外走。
一路无话,我就低着头跟个提线木偶一样往回走,後背一直凉飕飕的,不知道多久,等我抬头的时候,已经到了院门前。
环顾四周,他竟然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不见了。
进门後。
我爸看了一眼,然後什麽都没说,我跟我爸关系不怎麽好,低着头到里屋看了我妈。
看到我妈躺床上,想到庆和姑,我心里怪难受,眼泪啪嗒啪嗒忍不住往下掉,强忍着坐了一会儿。
我出房间去我屋子里睡觉了。
倒在床上的时候,越想越乱,最後忍不住崩溃了,抱着我妈给我买的洋娃娃痛哭了起来。
到最後感觉没力气了,浑浑噩噩的就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眼睛还红红的,清早的时候我妈醒过来了,只不过还特别虚弱。
喝了老母j汤恢复元气,还让喝姜水,我妈看里面黑乎乎的,问是啥,我说是纸符灰,昨天庆和姑交代的。
我看我妈好一点,就她我离开这几天发生了什麽事,我问的时候,我妈像想起来什麽不好的事,浑身打了个哆嗦。
我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这事你帮不了,还得叫你庆和姑来。”
说到庆和姑,当时我心里一下更难受了,我低着头说,“来不了了,庆和姑不会管我们的事了。”
这时候感觉庆和姑是我们家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听见我说来不了了,我妈就有点着急,说,“为什麽来不了了。”
我低着头轻声的说了句,“庆和姑,走了。”
我妈着急的说,“她走了再叫她回来啊,这……
说到这里,我妈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知道我什麽意思了。
我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重复了一遍,“走了?”
我点点头,眼圈又红了。
庆和姑没有亲人,我一直感觉庆和姑的si是跟我有关系的。
人活的有时候都不知道图什麽,庆和姑在我们村里活着的时候没少人求了她。
想不到走的时候连个送终的都没有,村里报了警,因为这件事最後定x为自杀事件,所以警察最後也没法处理,村子集资给庆和姑出钱买棺材,可是这头一天,连个守灵的都没有。
假如不是我心中的内疚,可能我也不会去守灵。
庆和姑的灵床在半山腰老屋里放着,我爸给我送过饭来,说跟我一起。
但是我妈胆子b我还小,加上这些天受了惊吓,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就让我爸回去了。
说实在的,我也怕,我坐在门口,也别嘲笑我,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让我进去跪在灵床边上,我真做不到,尤其是庆和姑穿是老寿衣。
而且在屋子里还挂着不少她生前扎的纸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心里越来越打鼓,其实头半夜倒是没事,就怕後半夜,十二点过後,y气最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