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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酒足饭饱、看过新嫂回家之后,仪嘉在第三日时竟收到门房给的一张贺岁卡,说是司马府上二公子遣人送来的。
仪嘉打开贺卡,上面画了一只雪白的兔子趴在雪地里……呃,吃草,而旁边立着一只美丽的麋鹿,鹿角上面挂满了小颗小颗红红的果子。
仪嘉搞不懂司马懿的脑回路,这明明是很欧洲童话风的绘画,给她这个画的用意究竟又是什么?
搞不懂对方真实目的的仪嘉本想作罢,可转念一想,若是他人也收了贺卡,看一下别人的贺卡也许就能差不多搞懂司马的脑回路了。于是仪嘉继续盘问门房送信人:“咱们府上还有哪位公子或是女公子收到了信笺?”
那门房来回话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摇头道:“好像没有别人,只有县君你的。”
仪嘉复又惊疑:“连我二阿兄也是没有的?”
门房斩钉截铁地肯定道:“的确都是没有的。”
仪嘉:“……,行,那你就先回去吧。”
司马府。
司马懿端详着张春华清秀的字迹,微笑肯定道:“阿父叫你跟我学着写字,一转眼也有几个月了。要我说,你这字写得也够好了,之后便不必每日都过来了,回去好好研之习之,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张春华有些黯然地将目光转向窗外:“那春华每月初一十五便来向二阿兄讨教,其他时候在家中自我研习可好?”
司马懿想不到这姑娘竟然会这般倔强,只得点头应承:“学而时习之,你这样很好。”
曹Cao觉得这些日子刘协有些过于乖觉,温顺地就跟只绵羊没什么两样,便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前一段时日做了什么太过了,以至于把这皇帝陛下的胆子给下小了。
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的曹Cao决定及时补救一下,便约了刘协一起吃饭。
眼见着曹公面带笑容和蔼可亲,没事儿就给自己夹两筷子菜、说几句玩笑,让刘协徒然生出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铁定没安好心”的即视感。
不过曹Cao总体来说是一个胸中有料,谈吐风趣的人。刘协也是在跟曹Cao也是闲话时候,闲着闲着就感觉真跟老朋友一般自然地聊起天来。
曹Cao吃了一口莼菜就想起来刘备,想起了刘备又开始头疼,便对着刘协诉苦开来。
跟你同宗室的那个刘备刘玄德,那都什么人啊那是,仗着自己有兄弟有点人脉,就不把朝廷和陛下您给放在眼里。镇日就知投机取巧,从不安分守己。开头自己说要帮我打袁绍,打到一半竟然降了;被我打跑后又不跟着袁绍,跑去依附那个什么刘表,这还真是跟咱们斗争到底了,你说是不是陛下?
刘协听得此话也是附和曹Cao,哎,我们老刘家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啊,曹公我敬你一杯,给你满上,你消消气!
曹Cao看刘协如此低眉顺目,心中的不平又是消散了几分。酒劲上头,曹Cao温和地拍了拍刘协的臂膀:“孤知陛下国事烦Cao,却也不该慢待了自己才是。宫里就这么几个贵人美人,当真不够看的,不若广选美秀,充实后宫,何如?”
看刘协点头点得很痛快,曹Cao再度意识到自己办了个好事,哪有男人不喜欢美女的对吧?
“陛下以为,淑女为何?”
你究竟稀罕啥样的姑娘啊?
刘协听得此话玩笑道:“曹公府上的女公子,朕看都好得很,尤以三娘最该当确‘淑女’二字。安阳乃世之奇女,曹公之掌珠,当是非俗凡人可驾驭。”
曹Cao听得刘协奉承,心下得意:“孤必当为陛下择淑女以充后廷。”
既然曹Cao开口许诺刘协了,这选妃之事自然也要尽快落实了。
贾诩相比其他几位先生,属于干活很是不积极的那种,通俗来讲就是有点和稀泥。曹Cao眼见贾先生有点拿着俸禄不干活的倾向,便大手一挥间下了命令,让他暂时帮着筹备选妃事宜。
这次毕竟是刘协降临许都皇宫后的第一次大选,所以大事小事多得数不清。而贾诩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前些日子有些怠工的问题,这次干起活来真的就特别积极,三天两头地拿着花名册往侯府来回地跑,看上去好似比他自己娶媳妇都用心了。
这日,正当贾诩拿着册子跟曹Cao讨论最后一*选的走位问题时,倏尔听得帘子后面传来一声女孩的轻笑。
曹Cao有些无奈地出声道:“阿嘉?字都写完了麽?又在贪玩?”
仪嘉嘴角歪歪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对着曹Cao取笑道:“阿嘉听说,有些不懂耕作的养户喜欢杀鸡用牛刀,之前还觉得好奇呢,杀鸡用牛刀怎生能杀好鸡呢?可不就是大材小用了麽。可看着今日贾先生对这选妃之事这般上心,做得有条不紊兴致盎然,便想着兴许牛刀杀鸡这事儿……亦是游刃有余也说不定的,而想出杀鸡可以用牛刀的人,大抵也是天才了罢。”
一番话说罢,仪嘉露出了一种“阿父我其实是在夸你”的狡黠笑意,倒是让曹Cao不忍责备了:“你这丫头,也忒是调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