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竿,垂钓;满足口腹之欲,路边庭院,果子和菜蔬随手可摘……”西远掰着手指头给叶先生讲莲花村的好。
“是啊,先生,许多才俊都来我们这儿欣赏美景,若是想yin诗连对,文章辞赋,自然可雅会贤集,曲水流觞,畅怀叙情。”西勇是个机灵鬼,差不多已经猜出来大哥的用意了,接话道。
叶先生过来,他跟县学请了几天假,一路陪同;同时,莲花村另外仨举人,西韦程南王柱,也都放下手头忙活的事,跑过来陪着叶先生;还有考中秀才,却一直没有考中举人,仍然锲而不舍的秋阳,以及从军后又归来的卫成。
前年,卫成回来,亦曾专门拜望叶先生,说到底,如没有当年叶先生倾力相助,查到卫成可能在平王虎豹骑中,西远就不会确定到寻找目标,当然也不会有后来永宁关兄弟相遇,及如今的两相厮守。
这些,西远都跟卫成讲过。卫成对先生的恩德,始终铭记于心。
“长山啊,既安然归来,前事种种,已若浮云,安心过好当下才是。”当时,见到五年后归来的卫成,叶先生用他那看透世情的双眼,注视眼前的学生,语重心长地道。
卫成听了,躬身应是。
叶先生,当世有名的大儒,西远和秋阳曾经帮助查找资料,先生花费近十年心血,撰写的,去年冬天,已经完成。
西远帮着先生校对,并且联系书坊付梓刊印。据说,此书刚刊印半年,便流传到京师及江南,那些研究学问的大家,如获至宝。如今,中原以及江南一带,因叶先生的书,颇有洛阳纸贵的势头。
沉寂二十多年后,叶先生再次声名鹊起。
那些宿儒,抚摸着先生的新书,想起当年事情,忍不住老泪横流,多年来旧识杳无音信,本以为叶逋叶志远已经命丧北地,不料想,竟然在潜心研究学问。
细观全书,除了对学问的探讨,各人的遭际竟然全无半点提及,清和先生对学术孜孜以求的态度,怎不叫人击节而赞。
曾有先生的仰慕者,专程从京师或者其他地方赶来,只为了能见先生一面。
不过,叶先生自己不以为意,做学问于他来讲,已经不是为名为利,只因个人兴趣而已。由此,丝毫没有为外界的追捧所累,谢却一切拜会,一心一意为下本书做前期准备。
别人仰望其名,投其门而不得入,他们这几个曾经的弟子,哪里敢在先生面前自持身份?任你英雄豪杰,秀才举人,哪怕是状元榜眼,在这样德隆望尊学识渊博的先达面前,都忍不住变得谦卑。
大家陪了两天,叶先生不肯让他们再来,只吩咐,每个人该干啥干啥,不必为了他放下正事儿,有长关陪着就好了,大家俯首遵命。
西勇因为正在读书,有问题还要请教先生,因此成了特例。不过,今天除了西勇随大哥陪着先生外,莲花村的里正,程义也一起跟着登上角楼。
“嗯,长关长飞说的不错,此处风景绝佳,田园静怡,若能读书赋诗于此,实不负sao人墨客之雅兴。”听了西远西勇的话,先生点头道。
“先生若肯,我莲花村当倒履相迎,亦可在先生心仪之地,为先生及学子,建一馆舍,先生可放心于此读书授业。”程义躬身道,只这两句话,弄了他一脑门子汗,这是昨天西远找他商量时候,教他说的,程义背了一晚上,觉都没睡好。
对叶先生,程义是无比尊敬的,他识字不多,大都是程南读书后教他的,如今做了里正,正好能用上,所以,本身对读书人有一种天生的好感;加上先生亦是程南的授业恩师,程南能考中举人,多赖先生的教导,程义心存感激;同时,程南没事儿在家里跟他爹讲过,叶先生在当世学者中,颇有名望,程义虽然不大懂,但是,通过程南的话,有一点他很明确,先生是个很出名的、了不起的人,因此,心存敬佩;而这样有名气有学识的人,却谦逊有礼,即使对他一个小小的里正,也是亲切和蔼,没有半分傲慢之情,不能不叫人心服?
所以,抛弃西远跟他讲的,叶先生如果在莲花村开馆授业的好处不提,程义自己本身,也是欢迎的。
“此话怎讲?”叶先生含笑注目眼前的仨人问道。他就说嘛,长关那么费劲请他来,不能光是为了赏风景,一定有猫腻在里头嘛。
“咳咳,”西远见先生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就知道自己的小把戏瞒不过先生,怕先生不高兴,心里难免有些惴惴,“先生,您看,我们这儿这么好,您来我们这里写书授业呗,每天我们还可以陪着您漫步阡陌,请教诗书。”
“对,先生,那样,我也不用去县学读书了,在家请教您就好。”西勇紧忙添柴禾,帮大哥怂恿先生。
“先生,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听程南平时讲,读书须有三境界,环境清幽,往来人雅,俗事远离,嗯,”剩下的程义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和读书人说话只能憋着说,真是不擅长啊!
“是啊,是啊,先生,不被世俗缠绕,方能专心治学,我们这里,即可以了解接近百姓日常,又有美景可赏,在此开馆授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