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虽然知道他在担忧,却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样的程度。
“皇……皇上……要驾崩了?”
“……嗯,所以他很可能不会再顾念爷爷,要在闭眼之前将他认为是威胁的事都一并消除掉。”
萧栈的皇位是从萧衍手里抢过来的这件事一旦暴露了,那么金万两就将成为这皇位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对于萧栈来说,这是不能容许的事。
“我不走!”
“听话……你和沐晨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金万两还是摇头:“不行,沐晨会想你的,我也会!”
沈展翼伸手在他头顶揉了两下,而后拿掌心捧在他脸颊边上摩挲,语气温柔得有些伤感:“乖……我也舍不得你和沐晨,可你们必须走。”
金万两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无言的看着沈展翼痴缠的目光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什么来,猛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就往床底下钻。
床下面的大理石不知什么时候被起出来一块,下面是一个一尺见方的坑,里面放着个生漆的楠木匣子。
金万两把木匣子拿出来,又小心的将原来的大理石砖块盖回去,拿袖子在那匣子上下抹了两把,才宝贝似的端放在桌子上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用这个贿赂贿赂那些兵,让他们手下松一松,我们就来个假死,等他们走了,我们再一起逃出去!你看怎么样?”
沈展翼惊奇的发现他整日睡在这屋子里,却不知道床底下什么时候竟被金万两打了个洞出来,禁不住在看见他宝贝般地捧着东西出来的时候有些失笑。
沈展翼翻了翻那匣子里的银票,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差不多要有将近两万两。
这办法其实是很好的,但那只能拿来对付平常在军营里捞不着多少油水的兵痞子,想用在鸾鹰卫的身上却是完全不管用。
不过,金万两还是让他心里暖融融软绵绵的感动了一把。
能让这小气财迷的家伙舍得这般散财的,估计这世上也只有自己和沐晨了。
忍不住隔着桌子在他嘴唇上使劲的亲了一口。
“还是你好好收着吧!以后你和沐晨会用得到!”
“……”
“那些人都是皇帝从小训练出来的,不会被金钱收买。”
“你又没去试!有谁会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啊!”
沈展翼摇了摇头道:“他们大多是家里庶子,家人的地位都是靠他们在鸾鹰卫里的表现挣来的,玩忽职守是要连累一族人获罪的,所以这些贿赂、要挟都不管用。”
金万两想了想,便苦着脸沉默了。
他向来觉得银子最能解决问题,如果是连钱财都没用了的话,那就真是想不出来办法了。
沈展翼伸出手在桌面上握住了金万两的,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安慰着他。
他明白金万两是在想办法,希望为他分担,但这些Yin谋算计远远超出了金万两所知道的范畴,他的忧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与其白白Cao心倒是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的开心过日子最好了。
想到此处,沈展翼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思绪,露出他招牌式的诚恳笑容来:“不过,你的办法也不是没有用处,我心里已经想到了点头绪,走虽然是还得走,不过……我们一起走。”
“真的?”
“嗯!”
金万两听说不用一家三口分开就觉得安心不少,至于路上可能遇见的险情,显然不是现在担心就能避免的,也就不去多想,只低头将木匣子里的银票都仔仔细细的清点了一番,而后又找出一张油纸,将银票分成几份包起来藏好。
沈展翼当天夜里就让金万两收拾了一些必须的行李细软,而后拿了弘昭送他的木雕给那雏鹰看。
那雏鹰十分聪明,见过弘昭两次,又跟着沈展翼往宫中去过,当即领会,扑腾着翅膀飞进夜色里。
第二日一早,沈相仍旧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倒是雏鹰从宫中带了弘昭的一张小纸条来,上面只有两个字:知道。
中午时分,沈府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来人是京城守卫护军总领、安平将军琅明义,奉旨召沈展翼进宫问话。
鸾鹰卫与京城护军虽然都是皇帝亲军,但鸾鹰卫因为常为皇帝办的都是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事,所以提及起来,总是不屑、鄙夷要更多,与同是皇帝亲军的护军一比,就生生矮了半头。
于是相处之间就多少有了点嫉意,听说琅明义是奉旨,便故意刁难,不但问奉了谁的旨,还说要去皇上那里请示了才好办事。
琅明义来前得过弘昭授意,按下心中厌恶,端着微笑,对鸾鹰卫态度很是恭敬,拱手朗声道:“听说陈大人前几日升任了副指挥使,老弟还没得着机会恭贺,今儿正好了,我这就是奉了太子的旨意,召沈展翼进宫去问个话,不是什么大事,让下面人办了就得,等太子问完了话也就送回来了,这时间正好咱们兄弟去喝一杯,如何啊?”
陈威刚刚接替了副使一职,原也不想树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