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现场!
可是她的喉咙也像是被堵住,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朗!
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最后还是背叛了他们!
她拼命地挣扎着,可是那束缚着自己的无形的绳子却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最后无法呼吸——
“吴笑慈,吴笑慈,醒醒!”
吴笑慈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白朗放大的脸。
她猛地起身,从睡袋里抽出来的手对着男人的脸,下意识就是一巴掌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
白朗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皱着眉头一把抓住她尚未收回的手腕:“你疯了?”
“为什么把我辛苦找的证据给宋春生?”吴笑慈脱口而出。
只见对面的男人眼里闪过明显的疑惑,钳着她手腕的大掌也微微松开:“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刚才,我明明听见——”她突然一顿,这才猛地意识到,刚才那段看似清晰发生的场景,此刻正在她的脑海中慢慢消失。
这种感觉,是梦消失的感觉。
她向后跌坐,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我,我刚才是做梦?”
白朗知道自己肯定是因为她梦里的内容白挨了一下打。
这种情况也不能责备她什么,真是有苦难言。
“是啊。”
他指尖划过被她打的地方,已经有些微微发热,“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就自己一个人在睡袋里蠕动,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嘴里一直还念叨着什么‘叛徒’什么‘不要’的,醒来就二话不说打我一巴掌。”
他半蹲在她身侧,撑着下巴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梦见我背叛你,把你的东西全都送给宋春生了吧?”
吴笑慈看着男人脸上的红痕,心底本来就有无限的愧疚,此刻听见他这样说,更是觉得自己状态太差,竟然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闹了个大乌龙。
“是,是啊,抱歉。。”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看来下次不能在你做噩梦的时候在你旁边,容易挨打。”白朗扯扯嘴角。
吴笑慈带着愧疚之心从刚才束缚她的罪魁祸首——睡袋中爬出来,把它折好放在背包旁边。
“你怎么进来了?”
她记得自己入睡之前旁边躺着的还是钱甯。
白朗变半蹲为坐:“隔壁帐篷。”
两人并排着坐在帐篷里。
“现在几点了?”吴笑慈问。
“十点。”
“啊?”吴笑慈忍不住感叹,“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了啊。”
“养Jing蓄锐也好。”白朗说。
吴笑慈回头看他,却发现男人的眼下微微泛青,眼白的二分之一都被红血丝占领。正当她在想再仔细观察的时候,那只眼睛却动了动,镜框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索性抬手,把男人的眼镜摘了下来。
吴笑慈的上半身无意识前倾,脸也跟着凑近,一只手撑在男人身侧,另一只手拿着他的眼镜。
双眼没有任何障碍的和他对视。
男人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不是秀气的漂亮,也不是年轻的漂亮,而是一种沉淀的漂亮。
她刚开始只是想看红血丝,可是视线不知不觉就飘到他的眼角,那里有两条细纹,平时看不出来,可是笑得时候会加深,让人有种全世界都在他眼中的包容感。
“你......”
吴笑慈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男人的鼻尖。
她的眼里泛起一层柔柔的水光,开口的时候能看清一点点洁白的牙齿,有像小贝壳表面一样的光泽。
男人忽然想起他小时候在海边拾到贝壳时候,大人教他,把自己的愿望藏在贝壳里,当贝壳中出现珍珠的时候,就代表愿望会实现。
那是小孩子的把戏。
那如果把愿望朝着红唇下的小贝壳诉说,是否也能实现成年人那微弱的愿望呢?
“你......”吴笑慈把眼镜重新戴在他的眼前,“你很累吧。”
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合过眼吗?”
“我们两个人需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白朗回答道。
正如现在,他依然清醒如常,而且对所有意外都时刻警惕。就像刚才耳边捕捉到的,微小的“窸窣”声一样,如果他没有这样的状态,可能就会让两个人陷于危险的境地。
他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伸手按住了想要后撤的吴笑慈的后腰。
“等等。”
男人压低嗓子,在她耳边发号施令。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伴随着一点点,像是流水的声音。
下一秒,吴笑慈鼻尖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是汽油!”
她下意思想起身,却被男人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