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很好嘛。”
“这对堂姐妹合得来,感情也最好,董如许出嫁都是董芍一手Cao办的。可惜的是,董如许没生育,夫家有家业要传承,两人协议离婚,前夫觉得对不住,拿了笔钱给她。董如许利用这笔钱在上海办了家服装厂,因为经营不善没过两年倒闭了,积蓄也花光,过得穷困潦倒,不敢回娘家求助,董芍写信邀她去法国。堂姐妹团聚,一直到董芍病重去世,董如许也没再离开过艾家。”
女人下定论,“呵,敢情这对堂姐妹才是真爱。”
“董如许爱社交,但在上世纪的名媛闺秀中是最低调沉敛的一个,也就是这样一个低调的人在往后十余年都备受争议,还一度成为□□的头条人物。”
女人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葆光一动不动听着,冷得像没有温度和情感的石像,她稍稍掀了下眼帘,眼底一片迷惑。
“董如许的第二次婚姻是她的人生低谷。董芍病逝后,没过多久董如许就嫁给了她堂姐夫,当时被公认为最有权有势、英俊多金的男人,被冠以“世家之冕”——艾氏实业的艾靖弢。”
“你说的这个人好耳熟,我好像在哪听到过……”女人嘀咕几句,摁开手机搜索相关讯息,关注的话题恰好发来最新的推送消息。
她一边看一边和男人说:“最后的名媛董如许怎么和四年前的lun敦坠亡案还有联系?”
男人还没解释,女人“嗷”地叫了一声,“我知道了,那个杀人凶手艾遇子是艾靖弢的曾孙女。”
早班公交从街尾雾云中徐徐驶来,车胎擦着地面,冗长刺耳的刹车声把女人接下来的话掩盖了,女人红艳的嘴唇一张一合,像喜剧演员为了剧情效果刻意浮夸的面部表情,滑稽得让人发笑。
葆光笼着手走到法桐下,踩在落叶时鞋底窸窣响动,怕惊动了旁人她便悄悄地把脚移开了。
这种害怕引人注意惴惴不安的复杂心绪只有她自己知道,还有就是,越担心的事情它越会发生。
“你等一下。”
葆光没听见,继续走。
男人从后面赶了上来,拍她的肩,“我在叫你。”
葆光吓了一跳,厚重的发帘后脸色如纸,唇都白了。
“花能不能卖给我?我女朋友她很喜欢。”不等葆光做决定男人已经掏出钱夹,数了张一百元出来。
葆光站着没动,也没拿钱,脸色很不好看。
见她死气沉沉,不说好还是不好,男人等得不耐烦要走,葆光开口了。
“不卖。”
葆光语气很不好,她双手在袖中交握在一起,五个指头在手背上抠出rou槽,幸好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否则要见血。
不给男人反击的时间,葆光松开咬着的唇,一字一句地说:“请转告你女朋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流言传播的可怕是她永远都无法想象的,造谣诽谤的后果她承担不起,张口前务必三思。”
前面有劝导请求之意,最后两句却又口气不善,端着教训人的姿态。
然而在她相对柔和的五官下,反而不具威慑,让男人觉得她是色厉内荏,全然不放在眼里。
纵然说的在理,但女朋友看着,男人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人,“震惊中外的谋杀大案街头巷尾谁不拿来当谈资,偏不许我们说,是个什么理,再说你又站在什么立场来指责要求我。”
拿她艾家家里的事高谈阔论,作为当事人听见了自然生气。陈年旧事算不得什么,但杀人凶手四个字触犯到葆光最后的底线。尚未盖棺定论的案子,人人泼脏水,原本清白的人背着强行冠上的罪名,要怎么坐视隐忍。
“凶杀案,根本不对……”葆光说不下去,她没办法堵别人的口,实情就几句话的工夫,说出来能怎样?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让人觉得她恼羞成怒,反正大家认定流传的版本就是真相。
葆光说不出重话来伤人,她极不擅长人际交往,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方才的一时冲动不过是出于愤怒,现在冷静下来,那种吼中塞石的感觉也回来了,满腹的羞耻,难堪,愤懑……她讨厌这样自卑无能的自己,只想逃走,逃到没人的地方去。
葆光脚下飞快,风呼哧呼哧刮在脖子和脸上,灌得两耳发疼。
迎着风的桂花簌簌碎落了,沿路撒开,作下特殊的暗号标记。
她从场镇一口气跑到镇外的水泥公路,拦下去城里的出租车。
☆、005
天色Yin晦,似乎要下雨了。
山道上有人步行,大抵是去万佛寺的信徒,或者徜徉于秋色的观光客,至于开车上山的,不是打道回府便是拜访某位名家。
何姗娜就属于后者,她此行的目的是拜访风靡一时的民国名媛董如许女士。
汽车驶上山时,她打开车窗,观望山上倒退的景色。
现下正值秋季,孔雀山满山披红。大片的枫树和桦树,也不知何年何月种下,已经和那些老式建筑融为一体,沉淀着厚重的岁月感。
带着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