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们可怜的女儿还有以后的生活,他们还需要这些钱来重新开始……他们没有选择,默默地拿起钱回到家里。
第二天,那女孩试图在家里浴室用丝袜上吊自杀,被父母发现救下来,她爸爸抱着女儿痛哭,说女儿你到底要怎样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算是死也会去做,只要你活下去。
那女孩也哭了,说她恨死那两个伤害她的人,恨不能阉了他们,让他们再也无法给别的女孩带来痛苦。
女孩的父亲说只要她不要再伤害自己,他什么都会去做。
于是侠接到了这样一个任务——对郑茗实行阉割之刑。
梅宝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她想基因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它的存在从目的到意义到一切的一切就只为了满足两个字“自私”,为了把自我的基因一代代传递下去所有的生物都是自私的,有的甚至进化出残忍,靠着吞噬别的生物吸收它们的养分来滋养下一代。对亲生骨rou的护犊之情本质不就是自私?父爱母爱伟大这种说法就是个笑话,她们不过是顺从本能想方设法地想在保护继承了他/她一半基因的载体,就算这个孩子是个窝囊废、杀人犯、瘾君子。
父母为了孩子而伤害别人,并且把这种伤害当成保护,自私的基因就是原罪。
梅宝突然觉得不想参与这些自私的人之间没有道理的事,这本来也不应该跟自己有任何关系——除金钱关系外。
她想给医生打个电话拒绝这笔生意,然而捏着手机她却有犹豫起来。
她不禁审视自己的动机——如果不是因为郑爷的那个故事,如果不是因为对孤儿院的回访,不是因为昨晚郑太太的警告,她是否会拒绝郑茗的这个任务?
答案似乎不确定,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情。
可是唯一明确的是——此前她一次不曾因为类似的理由拒绝过医生的任务。
如果她打了这个电话,医生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到她烦不胜烦。
该怎么回答?
梅宝暗叹自己无端找些烦恼——基因可以自私,但是他们的基因和自己没有关系。
Businessisbusiness.这就是工作。
她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心中不再有犹豫迟疑,重又找回平衡。
穿衣,出门觅食。
第42章
李振建下葬的日子可谓风光至极,出席者的平均职位不低,市委常委班子成员要么本人亲自前往吊唁,要么是派人送了豪华花圈以表心意,处级以下干部表示要到场的都被劝退了,殡仪馆空间有限,搁不下那么多人。
殡仪馆里哀乐大作,每个人看上去都沉痛哀悼,似乎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一个为富不仁的二代,而是某位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令人扼腕!
做父母的倒是真的伤心,李太太拂棺恸哭,昏死过去好几次。
郑茗站在人群中比较靠后的位置,手臂上还吊着石膏,只好用唯一能用的手抹眼泪。
他旁边一个朋友碰碰他,“茗少,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和贱少把一女大学生给办了,然后你让你爸给打断了手,是不是真的?”
郑茗瞪了他一眼,“少胡说!我这手是……是那天让游行的暴徒给打的。”
他朋友显然不信,但是似乎对这个场合也有点忌惮,没有像往常那样大肆取笑,“你这阵子也太消停了,都没人看到你,是不是你爸爸把你关起来了?”
郑茗被人点破境遇,脸都有点红了,然而他是好面子的人,要是承认这么大的人被禁足的丑事以后还怎么混!
于是矢口否认,只说自己在养伤不想出来玩。
朋友说:“今天好容易看到你了,一会葬礼结束后咱们一起去玩玩?”
郑茗说,“你这个场合说玩的事,不太好吧。”实际上他被他爸爸关起来半月有余,如果今天不是李振建葬礼的话他还出不了家门,他是闲的心里长草了,巴不得借这个机会疯玩一场,然而想想前面棺材里冷冰冰躺着的那个,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愧疚。
朋友就说:“有什么不好的,贱少是咱们一帮里最爱玩的,他是不能爬起来跟咱们走了,否则的话他最爱跑趴沟女……其实他也不错了,临了之前还来了一发。人生得意须尽欢,茗少,你别这么想不开——怎么样?到底去不去?”
郑茗彻底擦干眼角的泪痕,说:“行。”
他其实只需要有人稍微推他一把,就撒开欢地向前滑行了,因此不等葬礼结束就和朋友几人从殡仪馆后门溜出来,分别上了几辆豪车奔赴欢乐乡。
为了防止被他爸爸电话锁魂,他一开始就把手机关机,然后一头扎进音乐红酒美女池性和毒品的沼泽里。
郑茗久旱逢甘雨,可着性子玩了个够本,喝了酒、K了粉、滚了床单之后他累极,找了个带床的空房间进去到头就睡。
梅宝站在窗前俯视这个虽然年轻但被酒色侵蚀虚弱的男子,他几乎还是个男孩。她随身带了麻醉剂,随时可以做那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