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茗一惊,然后放松身体,打算好好享受一番,笑嘻嘻说:“你在上面也行,正好我可以省点力气。”
说着把好的那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敞开身体,一副“借给你使用”的态度。
梅宝冷冷地看着下面这位小弟弟,突然柔和了脸色,沉声说:“也许我是该为你做点什么。”
她低下头亲吻了下郑茗了额头,第二个吻落在脸颊,然后是颈间,胸膛,一路向下。
郑茗眼睛睁开一点抬头看下面,只看到女人浓烈的黑发在动作,那些温柔的发丝有些拂过他的腰腹,痒痒的,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悸动,他甚至怀疑这就是爱情。
都这样美好了,他甚至来不及等到梅宝到达核心区域采取终极手段,就哼哼唧唧地把最后一点点武器也给缴了械了,浑身瘫软地躺在床上享受余韵。
梅宝起身,四肢跪着从他脚边猫科动物一样爬上去,边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郑茗舔舔嘴唇,喘息着说:“姐姐你真好……我不会忘了你的……一会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下次等我养好身体……”余下的话都湮没在一片呜咽中。
梅宝把床上那只漂亮的枕头死死压在郑茗的脸上,密不透气。
窒息的郑茗大大地挣扎起来,床因此而发出吱嘎吱嘎的震动声。
三分钟后,床停止了晃动,又三分钟后,梅宝拿开枕头,探了下他的生命体征,确认他的死亡。
这身体的温度还未彻底消散,然而呼吸和心跳都已经结束,生和死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不远,其实很近,呼吸之间。
她最后看了眼今晚才初遇的青年,心想——可惜了这张好面孔,难得集合了父母基因的优点,只可惜,他身上的基因从刚刚开始就失去了活性,到此为止了。
她原本没打算杀死他的,造成这一后果的原因……只能归为无常的命运了。
她从窗口跳出,留意避开寥寥有数的摄像头,消失在这山间别墅周围的竹林。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时间上拿捏的也如计划的好,够她赶上晚班夜店的工作。
郑爷今晚仍旧来捧她的场,大概还他儿子的尸体仍旧未被发现。
郑爷给她倒茶说:“听说我太太前两天来找过你,失礼的地方你多包涵。她这个人就是善妒。”
梅宝说:“其实你不必来我这里找故人的影子,死去的人,过去的事,都是注定的。何况你的故事是你的,我们之间不必要有交集。”
郑爷叹说:“色即是空,可是我们的眼睛看到的色就是色……我这个老先生又跟你唠叨些没用的。”他摇头,“梅小姐,你不必为难,我知道这是你在B市最后一晚的演出,今天只是来跟你道个别,谢谢你最近陪我聊天。”
他让人奉上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只几十万的表。
梅宝淡淡看了眼,推了回去,说:“谢谢郑先生,但是我没有理由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每次聊天我都拿了你的小费。”
郑爷点头赞赏说,“我这一阵子观察你,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不见钱眼开,不自轻自贱,对我这样的老先生又有耐心倾听——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止如此。”
梅宝说:“谢谢你的谬赞。不过我明天就会离开,我想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
郑爷笑说:“只要想见还是能见到的——梅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确实对你有点想法,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情,而是……恕我冒昧,有个不情之请,我能否有这个荣幸,收你做个干女儿?”
梅宝放下茶杯,冷声说:“没有兴趣。”
郑爷一怔,没想到被如此干脆拒绝,而且理由也是如此地不留情面。
他身边的贴身秘书看不过去说:“梅小姐,郑爷不是随便收干女儿的人,这可是天大的脸面,你……”
郑爷摆手让他住嘴,又对梅宝和颜悦色地说:“你做我干女儿,就是真是干女儿,不是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这辈子没有女儿,也不知道有女儿是什么感觉。可是见到你不知怎么的我就心生欢喜,觉得如果当年我和前妻要是生下个孩子,大概就是这样子的……梅小姐,你考虑下我的建议?”
梅宝说:“抱歉,我不需要父亲。”
郑爷脸上露出微微的失望来,然而叹气,说:“既然如此也不强求。祝你有个好的前程……如果你将来遇到什么难事,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梅宝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不过我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起身告辞。
梅宝出了包房门不久,就看到郑爷神色惊慌地离开,似乎听了一个天塌地陷的坏消息。
梅宝仿佛看透了他的楚楚衣冠、松弛的皮肤、老化的肌rou、堵塞的血管、一直看到他身体里垂垂老矣的基因、失去了自我复制能力的基因、自私的基因,它们一齐在发出绝望的悲鸣。
梅宝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