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载的新秀大选便要因皇后登位之尊搁置一届。倒是陛下体恤皇后娘娘辛苦,既这一届不选秀,陛下便自个儿封了。”
安画棠看看接言:“荣德妃娘娘说得极好,正是陛下体恤皇后娘娘呢。据说今日,陛下为皇后娘娘赐下了阿胶、珍珠粉、与玫瑰露,这可不是阖宫头一等的恩赐?”
玉贵仪讪讪道:“却是丽嫔这样的年纪,便是不要阿胶、珍珠粉与这玫瑰露,又有什么要紧?真是瞧瞧阖宫最美的颜色,便是咱们的丽嫔与娇嫔两个年轻的妹妹了。娇丽娇丽,听着便如有融融春色在面。”
娇嫔面上声色未动,听得撑身起来,福了福:“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嫔妾们万万不及其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慕北易实在太荒yIn辣
如此一说,却是非常贴切。
樱桃与娇嫔二人位份相同,坐在一处,是不相伯仲的衣香鬓影艳美异常,双双光彩照人。
贤妻艳妾美婢,天子之尊,多少男人的梦。被慕北易轻而易举地坐拥。
柳安然不断地在心中念着,夫为妻纲夫为妻纲夫为妻纲,才能忍得这朝朝暮暮映入眼帘的满座华衣云髻。她最是为难这早上请安的了,偏偏这事儿,才是她为帝王正妻的象征。便是不做帝后,做王妃、做夫人,做那些寻常人家的正室妻子,也不过这事儿。这是女人的命,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作如此。这样想着,柳安然便心中平和些了。
“说起来。”玉贵仪凉凉道,“咱们这娇嫔本是官家小姐的出身。丽嫔嘛,却瞧着有些眼熟。”
樱桃闻听说着此事儿,偏也不卑不亢,只规矩答道:“嫔妾本是绛河殿司洒扫的。”
“也不怕晦气。”扶风郡主皱眉嫌道。
便看一直默然的薛楚铃骤然转过神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樱桃。
她到底余恨难消,丧子之痛如冰锥刺心,轻易放不下的。
柳安然一听绛河殿三个字,不知怎么的背后凉了凉。她便刻意不去看樱桃了,只偏过头来问坐下:“说来那事儿,也是过去一段时日了。不知寻鹿斋的端木婉仪可有见好?”
连月阳听来,便缓缓答了:“臣妾去瞧过两次,人大抵是清醒了,只是Jing神不大好。兼之……容貌算是愈合不拢了。”
“毁容了?”扶风郡主惊道。
连月阳摇摇头:“倒也不是形状可怖。端木婉仪平日坐卧行走想来无事,只是那额头之上一条触柱留下的血痕,太医说便是好了也是留着深深的疤痕,恐怕犯了规矩的忌讳,不得再侍寝。”
柳安然竟觉得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嘱咐煮酒道:“你去替本宫多多照拂端木婉仪,既是脸上留了疤痕,也瞧瞧怎么爱惜将养。”
“朕听你们讲什么疤痕?”慕北易撩着袍进了殿门,任凭宫娥解去冠冕,旋即上座。
他一路走来,宛如带着灿芒的风,顿时令满壁生辉。
柳安然连忙柔顺地奉上茶:“咱们说到寻鹿斋的端木婉仪,似是人醒了,脸上留了疤痕。臣妾寻思着还是命掖庭撤了端木婉仪的名册,省得惊扰唐突了陛下。”
“唔。”慕北易饮茶,略是沉yin,“朕还记得她初入宫,为救玉贵仪竟然跳下画舫在湖中泅水。”
玉贵仪听来似亦有回忆:“正是有此事呢。那时嫔妾年纪轻,害怕极了。倒是端木婉仪一点不怕,她水性极好,陛下赞其能为纤弱女子所不能。”
“她出身低,身量小,说话亦是轻言细语。”慕北易忖度,“凡做些事情,却是赤铁寒冰的勇烈,敢爱敢恨丝毫不怵。”说着也是自嘲,“与惊鸿在世的时候,一点不像。”
“元皇后尊贵,是公卿世家,想来陛下……”柳安然应了一句,却觉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连忙住口了。
慕北易道:“不随夭艳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朕觉得贞字便很好。”
对于“贞”这个封号,端木若卧病在床也是听了一哂。
琼儿奉上苦苦的汤药,将帘帐掀起来,露出一寸阳光:“小主是高兴还是伤心的,您如今可是贞婉仪了。”
“贞?”端木若不以为然,“清白忠烈曰贞;恪守妇节曰贞。贞是女子的贞节牌坊,男子的安稳高榻。”说来也嘲讽,忽笑起来,“是个好字儿。”
琼儿不敢再说,只将汤药吹了吹,递过去:“小主这会儿用吗?”
端木若皱眉:“这是什么苦药。”
“是皇后娘娘赐的,说是能够愈合伤口兼之美肤养颜。”
端木若不置可否,端过汤药嗅了嗅:“闻着倒比往日的酸一些。”她想想说道,“你去请高太医前来帮我看看,今日额头上的伤口似有些发痒。”
高乐听了端木若请太医,忙不迭提了药箱便往寻鹿斋赶。
端木若在未央宫触柱证言,一头撞在了漆金红柱上头,伤口虽是深,却好在留下了命来。这一条命也是高乐夜以继日衣不解带地医治换来的。他骤然听得寻鹿斋传他,以为是又不好了,急急忙忙赶了过去,进门却见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