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止霜,怕就是去问落红帕的事了。原来这厮早就安排好了。
“阿阮这是又吃了醋?”抓住苏阮的指尖轻抚,陆朝宗笑道:“我说过,摄政王府,只会有你一人。”
“哼。”苏阮轻哼扭头,脸上显出一脸不屑神色,但却知晓这厮说的都是真心话。
“其余人呢?可有刁难?”轻亲了一口苏阮的指尖,陆朝宗道:“我要听阿阮亲自说。”
“倒是无人刁难我,就是我瞧着你那三堂弟和三弟妹感情极好,难得是一对舒畅人。”
“我那三堂弟是个不思进取的人,有时还会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但对他那妻子却是顶好。”能让陆朝宗说出“顶好”二字,想必那人真是对自个儿的妻子不差。
“那三弟妹是哪家的姑娘?”能嫁进陆家,身份地位应当不低。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陆朝宗勾唇,眼中显出几分揶揄神色,“是我那三堂弟自个儿领回来的。”
“真不知底细?”苏阮瞪眼。
“真不知底细。”陆朝宗低笑。
苏阮从他身上起身,扯着他的大袖道:“你就哄我吧。”说罢话,苏阮穿好绣鞋,往外去道:“我去瞧瞧四妹妹,她莫把我院子里头的花都给折了。”
☆、130独发
解决完一桩心事, 苏阮心情舒畅,连晚膳都多食了一碗, 惹得王姚玉面色担忧。这莫不是在摄政王府被苛刻了?怎的连饭都吃不饱。
翌日, 苏阮在王姚玉的泪眼涟涟中启程回摄政王府。
陆朝宗积压了好几日的奏折被堆在书房,他一进摄政王府便去了, 苏阮百无聊赖的坐在南阳殿里让平梅给她染着指甲。
“王妃, 后花园子里头的梅花开了几枝,甚是好看, 您不若去瞧瞧?”止霜看了一眼苏阮那染着凤仙花色的指甲,面色柔和。
“好啊。”左右无事, 苏阮便带着止霜和平梅一道去了后花园子里头。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子极大, 郁郁葱葱的即便是在这潇寂之季里也葱翠的紧。
“王妃慢坐, 奴婢去给您添茶。”止霜躬身道。
苏阮缓慢点头,从垫着软垫的石墩上起身,站在一树梅花前细看。现在天色还早, 梅花只零星开了一点,朵朵粉嫩娇小的点缀俏立在枝头上, 就似浓墨之中的一点亮色,暗香浮动,清香扑鼻。
“王妃, 那处的梅花好似多些。”平梅伸手指向一处假山石壁后。
苏阮探头看去,果然见那处有一树,层层叠叠的竟开满了梅花,在光秃秃的石壁内尤其惹眼。
“开的这般早, 真是稀奇。”苏阮抿唇,提着裙裾过去。
假山石壁后隐隐绰绰的显出两个人形来,苏阮顿住步子,掩在那处未再上前。
梅花树下,一女子身穿宫装,姿貌妍丽,正在与面前穿着摄政王府下人服的家仆说话。
家仆的脚边放置着一木桶和铁锹,可见应当是府内管辖花草的仆人。
“王妃,那是三夫人。”平梅压着声音道。
“嗯。”苏阮点头,她记得刚刚陆朝宗才与自个儿说过这三夫人与他三堂弟关系极好,三夫人的性子也十分温婉贤惠,怎的这会子竟在梅花树下急赤白脸的跟一个家仆闹翻了脸?
“王妃,咱们……”平梅的话还未说完,苏阮便径直走了出去。不为其它,只是因为她远远瞧见了止霜领着宫娥端着茶案过来了,若是不明所以的一唤她,那她可没处躲。
瞧见从一旁走出的苏阮,酒兮娘神色一顿,赶紧朝着苏阮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苏阮装作刚刚瞧见人的模样,面露讶异道:“三弟妹也在?”
“是。”酒兮娘的脸上显出一抹温婉笑意道:“妾听闻这后花园子里头开了一树梅花,尤为惊奇,便赶着过来瞧瞧,却是不想被这下人的木桶子给浇了裙裾。”
顺着酒兮娘的手指方向看去,苏阮果然见那宫装裙裾处印出一层水渍。只是这理由苏阮是不信的,因为就止霜所言,这酒兮娘平日里从不给下人脸色,即便被冒犯了,也只是温柔的训斥几句。
所以浇了裙裾这般的小事,能惹得她大发雷霆,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这下人也是太不当心了,不过好在碰着的是三弟妹,若是碰着我,怕是要好吃一顿苦头了。”苏阮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那家仆。
家仆低着脑袋,看上去四十左右,面色显老,战战兢兢的给苏阮行礼问安。
“不必了。”苏阮抬眸,看向面前的梅树。“这梅树种的真是极好,这般的天都能开出花来。”
“是呀。”酒兮娘轻声附和,目光却有些犹疑,并未看向面前的梅树,只淡淡斜睨了一眼那家仆道:“王妃在此处,莫扰了王妃赏花的雅兴,去吧。”
酒兮娘尤喜梅花,若不是这人善栽培之术,用了一树梅花引自个儿来,自个儿哪里会着了他的道。
“是。”家仆提着木桶子起身,急匆匆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