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李梨儿篇?十九(父女叔侄,就是个脑洞,BE)</h1>
李晨曦要求她,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李梨儿开了门一看,李晨曦站在外头,夜风那样凉,海上更是风大,好在是官船,灯火通明,她又是有身份的人,才不觉危险。
“帮……帮什么?”
李晨曦推门往里走,四处瞧了一圈,将手里的榫卯放到桌上。
“我听说你画功极好。”
李梨儿往门外左右张望一回,牢牢锁了门才回头应到:“他们说得过了,勉强能入眼而已。”
“你在等人?”
李梨儿摇摇头,她哪里是等人,她躲还来不及。船上人来人往,因着是头次下海的官船,零零总总的技工侍女厨子船工,塞了满满一船人。她有心等李琎暄,只是他那样看重脸面的人,只怕也不会寻她。
剩下便无人可等了。
她只怕门外还站着三郎。
等锁好门,李梨儿问她:“夜深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李晨曦犹犹豫豫许久才问出口:“我是想问,倘若我说些船的构造,你可能画出来?”
“能的……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其实有心要画也算不得十分麻烦,不过是李梨儿也有些不甘愿。
李梨儿对着李晨曦,心中总有些疙瘩。同样是李府的人,同样是李琎暄的子女,她落在泥潭里,无处抽身,李晨曦是长在岸边,煦日和风,进退优容。
“哦。”李晨曦有些失落,坐在桌旁不做声。
屋内一时沉静下来,外头海浪拍船的声响越发明显。
船身也有些晃动。这一艘毕竟是官船,便是风浪大些,也比货船平稳。故而李梨儿虽有些头晕目眩的,强打Jing神倒也还能支撑。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在大伯的货船吃了苦头吗。”
李梨儿小声回到:“还好,勉强可以承受。”
“我听你说两回勉强了,行便是行,不行便是不行,你总这么委屈的模样做什么呢。”
李梨儿一下子也压不住心中的酸意,反驳到:“那不如你早些回房,我也早些歇息。”
李晨曦拿着榫卯拆了拼,拼了拆,她说那话是无心,不想李梨儿这样在意。屋内木块拼搭,声响清脆,李晨曦折腾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对不住。”
外头的海浪猛地撞了一下船,李梨儿也摇晃起来,仿佛听错一般问到:“你方才说什么?”
李晨曦瞧着她说:“对不住。”
“先前在西府园子里,她们抓着你问那些事……对不住。”
“你怎么突然……”
“也算不得突然,只不过往日说不出口。”
李梨儿绞着衣袖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李晨曦猛地松了口气一般,人也软和下来。
“对不住,我虽不能如何亲近你,却也不会再同以前一样,叫你难堪了。”
这话说完,她才成事一般,又说到:“若是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想要的想吃的,你同我说,我总要想了办法找来和你换的。我不白要你画。”
李梨儿也想不到,有一日,竟还会有人求着她作画,她仓皇回到:“不必了,我什么也不缺。”
她不愿画。
隔几日,夜里李琎暄来她房里,李梨儿想同他说那句对不住的事,然而想了许久也不拿什么话头提起,最终东拉西扯的问了一句:“爹爹,晨曦很喜欢制船吗。”
李琎暄便好似想起什么趣事一样,笑得眉眼皆舒展开了。
“她这样,也不像是一时兴起。你知晓她被锁了半月的事么。”
李梨儿脸上有些发干。
她如何知晓呢,她总住在东府里,西府的事,无人同她说,她躲着那些势利的下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凑上去询问。
李琎暄继续说到:“你可知我回府的时候,晨曦房里发生何事么。”
李梨儿再摇头。
李琎暄又笑了几声才勉强停住,说到:“她屋里床榻木桌,装衣裳的木箱子都给她糟蹋了,弄出些不lun不类的船模,难看不说,手还给磨了不少口子。”
“爹爹不生气么?”
“这有什么好气的,西府也不缺木桌木箱,就是那床榻有些可惜,好好的红木,床腿竟给她锯短了一截儿。”
再听他说一回,李梨儿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大约是李梨儿入府的时候,李琎暄便开始早出晚归,李晨曦心中许多话憋着,见谁都有些不痛快。
后花园那一回,她眼看着李梨儿难堪,也任由旁人冲她发问,只在边上冷眼旁观。
李晨曦总觉着她不曾刁难,旁人做的事,和她有什么干系呢。
直到她瞧见李琎暄满屋子的船。
她拆了李琎暄的模子,又拼好了,一点不差,李琎暄甚至不知她拆过那些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