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李梨儿篇?二十(父女叔侄,就是个脑洞,BE)</h1>
官船平缓,李梨儿寻常时作画书案也颇为平稳,加之船上有侍女伺候着,一日十二个时辰,她倒有八九个时辰扑在墨里。
起初李梨儿还忧心彩墨不足,侍奉书墨的丫鬟去翻库房,竟翻出满满一年的用量。况且眼下又在回京都的路上,她如何挥霍也是足足有余的。李梨儿这才放下心来。
李晨曦问一回之后,再不曾问她,省了她许多口舌,无人打搅,她更是没日没夜扑在画上。
李琎暄事忙,船上事无巨细,他皆亲自体察,难得一回休息,想起船上兄弟子女,多问了几句。
“三郎哪儿去了?”
“在房内歇着,他昨夜用功至天明,刚歇下不久。”
李琎珩先前求他学画求得厉害,这会儿反倒不再提了。
“晨曦呢?”
“小姐也还在房中。”
“梨儿也是?”
边上的小厮愣了,连忙催人去看,李琎暄脸色便有些不好。片刻后那人回来了,老老实实禀报:“小姐还在房里作画。”
船已行近蜀地,蜀中三峡崇山峻岭,正是看山看海的好时候。李琎暄有意让他们见识,便到房里寻人。
李晨曦屋门虚掩着,静悄悄的。他进门一看,小丫鬟们也睡着,李晨曦更是靠在桌腿上,睡得正香,地面满是木屑木块,釜刨刀凿散落在手边。
她在家之时便总是这般,也不收拾,割了几回手,总也不长记性。
李琎暄悄无声息的捡了东西,又到里屋拿了披风。屋里丫鬟听闻动静,悠悠转醒,见到李琎暄,丫鬟吓得慌忙磕头。
“奴婢该死!”
二郎即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往李晨曦身上盖披风。
他轻声问到:“小姐睡了多久了?”
下人哆哆嗦嗦回到:“才……才睡下,奴婢熬了一夜,扛不住迷了眼。”
李琎暄知晓李晨曦做得入迷,日夜颠倒也是有的。
“等她醒了再叫她来找我。”
“是。”
李琎暄一抬头,忽然瞧见虚掩的门外,李梨儿愣愣的站着。见他抬头,李梨儿慌忙闪到一旁,李琎暄走到门外,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找到房里,又见李梨儿握着狼毫在纸上涂抹。
“你跑什么。”
“我……我没有。”
“我听下人说,你在房里作画,怎么出来了。”
前头下人来问,李梨儿还以为二郎寻她,这才停笔出门。正巧又让她瞧见李琎暄进了李晨曦的屋子。
李琎暄心中发堵,一时也不知作何言语,只好说到:“你画你的,不必在意我。”
房里四处皆挂着画卷,她画得多,也是如今心境有变,许多卷轴不过画了小半便弃之不用,画上内容也是杂乱无章。
李琎暄在房内看了一圈,脸色冷淡下来,眉头紧锁盯着画卷沉默不语。李梨儿哪里还画得下去,慌慌忙忙擦手站到他身边,揪着衣裳的穗子不敢做声。
“若我没记错,你同大哥出来,也有两个月了,出行前我便和你说,要作山海图,须得见真山海才可。”
“你出来两月,便是这样玩乐,毫不长进的么,你在船上,看到哪里去了。”
她在船上的曲折,李琎暄毫不知情,只一心以为她是游山玩水,虽说身子有些弱,得闲的时候总该记起自己出游的目的。
李梨儿却不是。
起先她皮rou吃了大苦头,每日清醒已是万幸,后来又担惊受怕,每日只敢躲在房中,闭门不出,何曾有机会真的看一看外头的山海。
她只低头不语,李琎暄等了许久。
“我问你这两个月在做什么。”
李梨儿无话可说,气得二郎摇头往外走。
李梨儿慌忙攥住他的衣袖。
李琎暄原本还要说,却瞧见李梨儿望着他眼眶发红,热泪滚滚而下,哽咽半日挤出一句:“爹爹,我不是有意的……”
“你怎么总弄得如此凄惨。”
李琎暄嘴上说的生硬,心中却是老大不忍,伸手到袖中掏帕子想为她擦干泪水。
然而他才掏出一个角,又猛的想起什么,手上动作停住了,帕子也给他塞回去了,只干巴巴的瞧着她落泪。
他袖中的锦帕……不能示人。
李梨儿眼泪止不住的渗出,她衣袖上沾了墨渍,一张小脸越擦越脏,李琎暄只好说劝到:“你在房里呆着。”
李梨儿仍是攥紧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望着他泪如雨落。
“爹爹你别走。”
周围丫鬟见他二人气氛凝重,早已默默退出门外候着。
“我不走,你……你先坐着等我,我去去就来。”
李琎暄不过是想去寻些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他拉不下脸面找丫鬟拿。前边才说了李梨儿,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