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李梨儿篇?二十一(父女叔侄,就是个脑洞,BE)</h1>
再回京都,已然是冬风凛冽。
想到即将落地,李梨儿便有些尴尬。
她是要回东府,还是同李琎暄一齐回西府。好似哪边都不成。东府里林茹玉病着,大郎顾不上她,西府里,李琎暄又不曾说要她回去。
船下早有软轿候着,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往西府去了。
苏然且欢且悲的冲过来看李晨曦。
这几月,她瘦许多,脸也裂了,手上也尽是细碎的伤口。苏然抱着她哭得厉害。
“晨曦,你改了吧。”
“晨曦,莫学什么制船了。”
李老夫人也搂着三郎哭哭啼啼的,心肝rou的叫着。哭的哭,闹的闹。
李梨儿行了礼,自己先悄悄退开了。那头搭戏台,和她有什么相关呢。她心中还挂念着大郎,故而穿巷往东府去了。
东府上下皆是药味,廊边竟还生出许多杂草,显出一副衰败的景象。东府从前虽说冷清些,却绝不会这样颓败。
越往林茹玉的佛堂去,药味越是重得叫人无法喘息。李琎先正在佛堂蒲团上拜佛。
李梨儿心中一惊,他从前不信神佛,七月半不行船的事,他尚且有微词,如今却在佛前跪得这样虔诚。
李琎先等香烛都插稳,才躬身退出门外。
李梨儿瞧见他面色,更是心惊。
三月不见,大郎好似突然便老了许多,且不说两眼带血丝的疲态,便是他为着风流时刻梳理的长发,此时也夹了几绺灰白。
“大伯,你怎么,怎么.....”
李琎先默然往外走。
李梨儿跟着他,不多时便行至园中一处凉亭。四面皆是冷风,吹得发丝散乱,大郎更显颓势。
“玉儿......”
李琎先想起他回府时的情形来。
他从海上回府,进门便瞧见林茹玉咳得厉害,咳到口鼻皆是血,他冲过去捂也捂不住,血渍渗得满手皆是,简直触目惊心。
怪道他在船上毫无征兆的心悸,林茹玉当真是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他在屋里日日夜夜的照顾着,难得林茹玉清醒一回,看见是他,林茹玉张口便说:“滚出去,我不愿见你。”
“茹玉,你病得这样重。”
林茹玉又是一声冷笑:“与你何干,怎么,你不去陪着你娇艳可人疼的侄女了。”
她说那话的时候,猛地又咳起来,鲜血从口鼻中喷出。
李琎先不料她竟知晓李梨儿之事,一时捅破,他当真无话可说。
林茹玉又咳起来,大郎搂着她顺气。咳得半日,林茹玉噗的又吐出一口鲜血,下巴也染得血红。
“你出去,我不要你。”
“玉儿,别说了,是我负你。”
“你要怨的,你要骂的,我都应着,你若真心恨我,要刺我几刀,我也没有怨言。”
林茹玉喘息得厉害,半日缓不出一个字。边上嬷嬷哭求:“夫人别动气,别动心思了!大夫要你静养啊!”
他们二人成婚许久,连从前陪嫁的丫鬟,府里也渐渐称起嬷嬷来。
林茹玉勉强支撑着一口气,又说到:“大郎,你口中的话,我一字也不会再信。”
“说那许多甜言蜜语,又做这一幅深情模样,只会叫我更想起你如何负我。”
“你总是这般,唯有嘴上说得好听。”
李琎先痛心疾首:“玉儿,我是真心。”
“呵,我瞧不上你的真心。”
林茹玉喘得叫人心惊,只怕她一口气上不来,即刻便要去了。
“你敢说,你对你那侄女便没有真心吗,李琎先,你真叫我恶心透顶。”
“我不愿叫我爹伤心,白白在你这里误了一生,下一世,切莫叫我在碰上你就是。”
她心思涌动,气息紊乱起来,又晕过去。
嬷嬷手忙脚乱的冲去叫大夫。
李琎先此刻胸中便是林茹玉灰败的面色,想起往日种种,再看眼前的李梨儿,他也不知要作何解释。
多说无益,两人不过相对默然。
冷风再起,李梨儿忽然看见大郎脸颊落下一颗泪珠。
他竟哭了。
李梨儿茫然无措的瞧着他,模模糊糊想通了一些事,她猜想,往后大约再住不得东府了。
李梨儿走近了,将大郎揽在怀里,低头说道:“大伯,是我叫你为难了。”
“大伯,从前是梨儿任性,往后不会了。我来同你道别。”
“我……我不住东府,回西府去了。”
说完这一句,李梨儿狠心推开大郎,扭头便走。她走在道上,踩过的落叶咔嚓作响。风若吹起来,面上身上不住的砸落许多枯枝黄叶,终究都落在地上。
便是西府,她也不知还住不住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