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召是个老实人。”
即使是到后面步入社会,多数人对我的评价都能Jing炼为这一句话。
我自认为这并没有问题,至少我明确地了解自己在外界形象是如何。
老师眼里,我是难得安守本分踏实学习的优秀学生。同学面前,尽管在团体生活中不太积极,也因不爱出头挑不出能找茬的地方。而一向对我严厉的父亲也曾道,即使我很少达到他的要求,好在我乖巧的性格让他安心。
谁能料想,这么一个低调至上,之前与情爱无缘的老实人,会在高一刚开始没多久迅速陷入一场对级草注定无果的暗恋。
老天让我遇到魏眀煊后,我毫不犹豫笃定了自己的恋情,甚至平静到诡异地接受自己并非喜欢异性的事实。我至今都不确定我当初是依恋他的歌声,还是那双淡薄却明亮的眼睛。
不重要。我已经没救了。
那天后魏眀煊弃权退出了歌手大赛,而我尽职尽责地扮演起暗恋者的角色。
不说隐秘而伟大,至少对原召而言已是轰轰烈烈。
魏眀煊这种出众亮眼却也惹是生非的人,从不缺爱他和妒他的人,你能从任何一边获得足够多的信息。
但这些不是我真正需要的。
我不想借助别人的眼去看他,从别人口中听说有谁给他写了情书,一周旷了几节课。
何况他们兴许都没注意,魏铭煊闲时也会看读者文摘,食堂最爱吃的东西跟我一样是糯米鸡。
想离他更近一些,哪怕他不会注意到。
我递交了申请,自愿从学生会后勤部调转去了纪检部。
说来好笑,当初我选择后勤部纯粹为了避免社交,反正大家干的都是苦差的活儿,无聊也朴实,又能在父亲那里交差。而后来去纪检部,哪怕我并不喜欢里面宛如小官场的氛围,却是算好自己能获得更多跟魏眀煊接触的机会,自嘲颇有为爱出卖灵魂的意味。
很快,我们的交集从我刻意制造的擦肩而过升级为正面交锋。
爱情宛如战役。与我而言还是大型谍战。
第一次对线是在男厕。
我找准了机会适时出现在洗手台,等他刚从隔间踏出来,校服上还沾着淡淡的尼古丁。我深知在他们眼中,学生会养满了老师的走狗,而我故意把平时不戴的袖章装模作样别在了袖子上。
果不其然,他抬头望见我时神情诧异,似是没想到晚自习这会儿还能撞见学校的条子。而我被他近距离这一眼瞥得心脏在腔内狂撞,好在天生表情稀缺加上临时表演功力,自认镇定地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抽了烟。”
说完就有些后悔,也不知道自己是冲个啥。分明在进来前紧张地在厕所门口兜了好几个圈,现在又在喜欢的人面前强装干部人设,我都做好了被揍一顿封口的准备。
后面发生的事使我阵脚大乱。
并不是受到霸凌威胁,而是魏眀煊听完我揭发他后嘴角上扬,忽的对我露出一个笑来。没等我从这个笑里回神,他已同初遇那天一样凑到面前,低头以柔和的语气随意问:“我身上味很重吗,同学?”
海妖赛莲用歌声蛊惑船员发狂,魏眀煊只需出声就能让我忘记身在何处。
背后是冰冷的洗手台,前方是温热的身躯,我被夹在中间身体发僵,喉头滚动数次才大着胆开口:“有点明显。你别抽了。”
我眼神飘忽不敢对视,魏眀煊却在几秒后放过了我。他从兜里掏出剩下半包烟,直接放进了我的口袋,恶趣味地拍了拍。低声说,这是贿赂我的。
他呼吸里有滤嘴留下的淡淡薄荷味。
我失了魂吐不出一个字,他没再说什么,挥挥手便走了。
待他脚步声渐远,才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的不像话,不像面对心仪的对象,如直面完一场生死。
我回到寝室,把那半包烟做贼似的藏进抽屉。
从来不抽,却会时不时拿出来嗅一嗅。后来无意间被舍友看见,虽然没说什么,我知道多半被想成是有什么怪癖。
不过,还有什么比我暗自跟一群女生喜欢级草更有病的呢?
之后的偶遇紧随着来了。
第二回,我撞见他中午私自翻墙外出。第三回,正巧检查他们班清洁的我发现他座位附近一地纸团,诸如此类等等。
魏眀煊看起来没在意过我是谁,干了错事也总能一笑而过。而我表面上冷淡严厉,实则会在每一次批评又放水后内心雀跃又止不住怅然若失。
没有谁比我清楚,我们的距离变近了,我和他距离没有变过。
那天晚上他跟人打了架。
前一秒种我还在自己寝室阳台搓衣服,楼道外边突然传来碰撞的巨响,我直觉不妙,便听有同寝男生回来大喊道:“Cao,魏明煊和五班那个王洋在外面打起来了!”
有另外室友道:“他们不狐朋狗友嘛,这么刺激!”
众人一脸幸灾乐祸跑出去看窝里斗,唯独我表情木然来到外边,见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