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欣慰还是替自己悲哀。
几人说笑着,心英命乐师在席间助兴,一派和谐。
一侍卫上前同心英说了些什么,心英脸色一变,俯身在予楚耳前一一告知,予楚却转头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那男子微微颔首,似乎得了什么命令,带了几人离开了。予楚又将酒杯递到唇边,笑的云淡风轻。
一炷香前,秦公子避开旁人来到花园深处,从墙角的一块砖头松动处取出一张纸条,“在此见!”
秦公子有些不解,喃喃道:“这次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往日都是一些具体的命令,可今天却这般简短,让他有些糊涂,难道……
他还没想明白,一女侍卫匆忙走来,一脸急色,“秦公子,究竟是何事这般急迫?”
“你怎么来了?”秦公子是三公主予燕安插在楚公主府中的细作,与守门的侍卫里应外合,向外传递消息。但一直以来都是通过纸条来接触,从不曾这般见面。
“不是公子你让我来的吗?”
“我……”
秦公子话未说完,便被人团团围住,为首的萧离手一挥,他两人便被押住,“萧侍卫,这其中有些误会,为什么抓我?”他知道萧离是公主的身边人。
萧离冷冷瞥他一眼,“这是公主的命令。”
那女子倒也不辩驳,只是脸上却难掩惊慌之色。
“带走!”
予楚正询问着谢谨关于历山书院的趣事,萧离押了人过来。
予楚脸色不悦,“本宫正宴客,何事搅了兴。”
萧离拱手道:“琴园的公子同守门侍卫私相授受。”
既已入了公主府内苑的男子就都是公主的男人,同下人之间有私这种事本就不体面。
予楚却只淡淡道:“心英,这事按公主府的规矩理应如何?”
心英敛眉,道:“内苑公子与她人私通,沉塘或杖毙!”
“唔,那就按规矩处置吧。沉塘毕竟不妥,好好的水就被玷污了,选个更妥帖的吧!”予楚轻描淡写地道,可言语之间已为两人选好了去路。
心英点头,“是,带走!”
秦公子一听,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予楚,那女侍卫早已吓得瘫软了。
“公主,公主饶命啊……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啊!”秦公子挣扎着辩诉。
予楚笑了,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并示意其他人放开他,秦公子连忙膝行几步,爬到予楚脚边。予楚用手勾起他下巴,“你名义上毕竟是本宫的男人,本宫就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你不是同这个女人私通,那你又是在做什么呢?那些来往的书信,又做何用?”
予楚手一松,秦公子绝望地瘫在地上,他能说什么,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楚公主早已经心知肚明,他要是说出自己是别人安插的细作,那只会死的更惨,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他连辩解都不能,便要死于非命。
第4章 鸩杀异己
两年前要有人告诉谢谨,姬予楚也有Yin狠的一面,她绝对不会相信,可现在,就在她们面前,谈笑间便可轻易了结他人性命的还是姬予楚。
“带走!”心英同萧离说道。
“且慢!”走廊处过来一人,一身白衣,发丝半束,行走处衣袖被风鼓动带着说不出的文雅,那男子近了,一张脸虽不如谢昭之Jing致,王之泓之清俊,但清秀的脸上却有一双吸引人的眼睛,似能解语一般。
“子品,你若是要替秦公子说话,就不必了。”
“子品,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秦公子如同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予楚抬头看着他,想听他有何要说。
“公主府中一切以公主为尊,秦公子是公主的男人,即便是死,也请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不如,鸩杀。”
秦公子面如死灰,哭骂道:“子品,你铁石心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子品是此意,本宫倒觉得有理,就按子品说的办吧。”
秦公子和那女侍卫被拖走,子品行礼道:“子品无状打扰了公主的贵客,愿意抚琴一曲以赔罪。”
予楚这才笑看众人,谢谨和王之瑶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唯有谢昭和王之泓面不改色,可谢昭的目光却一直不曾从她脸上移开,予楚收回视线,不予理睬。
“既然子品毛遂自荐,本宫就特许了。”
谢谨看着这个叫子品的男人,却觉得十分熟悉,他的气质与眼睛好像很像她认识的人,却一直想不起来。
子品在席间抚琴,乐师与他相和,之前的插曲也已经逐渐被淡忘,这一场宾客尽欢倒是难得。
子品抚毕,谢谨便已击掌称快,“予楚,这子品公子的琴艺当真不俗。”
子品微微一笑,“谢小姐谬赞。”虽如此说,却还是殷切地看向予楚,想试探她的想法。
予楚因着他刚才的表现,难得夸赞,“既是我公主府的人,又岂会是凡品。”她手一招,子品向前,坐于她身旁,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