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号儿。
“那就是了。”封先生收起药箱,将覆在她手腕上的帕子拿起来,手指不小心碰到下面幼嫩的肌肤,脸腾地一红。
连话都磕巴了:“曹、曹神医对续骨还肌有独门手法,李姑娘这伤若不是碰上他老人家,只怕连筷子都拿不了。”
“现今这样已经是恢复得极好了。”封先生说道:“日常这只手需得多加注意,不可着凉、受伤,最好也莫要劳累。”
那岂不是如陶瓷一般,需得一直小心翼翼?
李闯十分痛心,嗓门吼得震天响,抄起随身的大刀:“我的乖儿打出生,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不行,老子非得去剁了宓家小贼不可!”
明稷正把袖子撸下来,一个没拦住:“阿爹啊!”
李闯猛地拉开门,煞气不等冲出去,整个人如见瘟神一般:“殿……”
洪亮的嗓门仿佛被掐住一般:“殿下!?”
殷遇戈宛如一尊煞神,冷冷杵在门口,看长相分明该是长身玉立的君子人物,身上的戾气却像有实体一样肆意掠过所有地方。
明稷迅速背过身子,脸都皱到了一起——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封先生在中军并没有正式职位,看他衣饰华贵,身上的气息更让人不敢直视,心中不由有了猜测,轻声问:“李姑娘……这是谁?”
殷遇戈手中的玉核桃轻轻转着,发出令人手脚冰冷的轻响,明稷心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爽快点吧,腾地一下站起来。
“封先生……”
太子将玉核桃猛地摔在地上,那玩意儿跳得老高,玉渣四溅!
“殿下息怒!”李闯猛地跪了下去,饶是他在太子手下五六年,建下赫赫功勋,也不敢直面盛怒的太子。
可是……太子生什么气啊?
“李明楼?”太子问了一句。
李闯想为女儿解释:“殿下听末将解释——我这女儿从小顽劣,不是故意欺上瞒下的!”
原本‘李明楼’在军中并无官职,是某一场小战役立下了几个小功劳,太子论功行赏问到她的时候,脱口而出说自己叫李明楼,是李闯膝下第四子。
从那之后李家四郎君的名头就在中军有了名声,李闯气她顽劣,又不得不给女儿擦屁股,甚至去信京中老妻,要家里也跟着守口如瓶,问起来就说——是他年轻时东征西讨犯下的风流债,是个庶出的儿子,老娘死了,来军中投奔亲父。
“求殿下饶小女一命!末将愿用毕生军功来换她一条性命!”
殷遇戈冷冷注视着那个撇着头的小背影,说:“解释。”
“殿下!殿下!”李闯连声道。
“闭嘴!”殷遇戈横了他一眼,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娇小的身影。
“孤要你解释!”
封先生眼见情况不对,拦身在李明稷身前:“如此强迫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你!”
“滚!”
微哑的声线戾气十足,殷遇戈捏五指成爪,猛地袭向封先生:“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挡在孤的面前!”
封先生只有一点防身功夫,只差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强忍害怕,说:“只要她不愿意,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以强迫她!”
国中敢用一字‘孤’自称的,又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凶名远扬的太子遇,封先生想不到还有谁。
“哦?”太子露出一个笑,用力拽了一下明稷,烦躁不已:“起来!”
明稷不得不直面恐怖如斯的修罗场,笑得比哭还难看:“嘤……”
这压根……不是她的锅啊,为什么要她背!
“你听我解释……”
“告诉他,孤是谁?”
明稷一滞,面对封先生温柔似水的样子,笑得十分难看,勉强解释:“这是太子殿下。”
殷遇戈不满:“还有。”
还有?
明稷一边悄悄拽住太子的袖子,试图用老办法曲线救国,平时一拉袖子他都会牵手手的,现在竟然猛地甩掉了她的手!
“孤是谁?”太子盯着她的脸:“是你的谁?”
是她的谁?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封先生嗓子都干了:“李姑娘……”
明稷心说您老活着不好吗?
为什么要持续作死!
作死就算了,放过我啊啊!
顶着太子杀人的目光,明稷小声对封先生解释:“这是太子……”
“也是我的夫、夫君。”
是太子,是她的夫。
……
啪嚓!
不知道别人听没听见,反正封先生听见了自己那颗少男心碎掉的声音——他没想到再次见面,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早已嫁为人妇,还是天底下数一数二尊贵的——储君的正妻。
明稷拽着太子的手,试图把自己的塞进去,小声哄道:“这不解释清楚了,别生气了……”
李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