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潜行入城,栗城守卫简直不堪一击,二十余人很快潜进润园,宓扬嘱咐道:“太子遇和太子妃就住在芳华院,门口有墨奴等人把守——他是个好手,不要痴斗,我们的目标是杀死太子!最不济也要将那太子妃杀了!”
有人说:“不如留下那娇滴滴的太子妃,留做主子接风洗尘的礼物?”
宓扬斥道:“你懂什么!楚国最骁勇的中军就在渭地,太子妃是李闯的女儿,你是要给主子招这么大的麻烦吗?”
“属下愚钝,属下愚钝!”
宓扬狠狠剜了他一眼,用手势示意众人翻墙而入——
芳华院有内应,一群人很顺利地避开守卫闯进芳华院,这里的侍卫是整个东宫卫率的Jing锐,又由墨奴带领,这群人一进来就与太子卫率打了个天昏地暗!
墨奴大喝:“哪来的贼子,竟敢闯到这来?”
宓扬的脸藏在面巾下,露出好战的表情,率先冲上去喝墨奴打斗!
宓家Jing心培养的死士果然勇猛,有人趁机踢开房门冲了进去,毫无阻拦地冲到床边举刀就砍!一下!两下!三下五下——
那一床缎面的被子被砍得棉花四溅,可是底下哪有人影!
那人只觉得脖子一凉,眼前的缎面突然被洒上一道鲜血,下一刻自己的人头滚落在床上,甚至能亲眼看着身体慢慢倒下!
殷遇戈轻轻捂住怀中人的眼睛:“不许看。”
明稷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乖乖地一动不动,在心里咆哮这个变态!为什么要她跟着一起啊啊!
她晕血啊啊!
“叫它好好瞧着。”太子轻笑一声,手中钢丝猛地收回,带着嗜血的兴奋:“瞧着孤,是怎么为你们母子拿下这江山的。”
说罢将她按在门边的椅子上,加入了院中的战局——殷遇戈整个人宛如嗜血的修罗,竟然是杀的人越多他越兴奋,也不管自己一身的鲜血。
他用的乃是一截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钢丝,每每都是敌方十分有自信地冲上去要砍杀他,到头来还未成功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
明稷扶着门框,真的有点想吐——这个变态!
“咻——”面前忽然虎虎生风袭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明稷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更快,向后一仰避开后,接着一脚踹在来人手腕上!
“呃!”对方一声闷哼,还不及反应,脖子上已经出现那道如鬼似魅的银光!
“找死!”
太子手中一紧,那人就在明稷几步面前生生地变成两截,滚烫的鲜血喷薄而出,淋了她一脚都是!
“……”
且不说她晕不晕血,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她现在是孕妇啊孕妇!
院中的人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为首的宓扬被墨奴当场擒获,他意欲咬舌自尽,还好被墨奴即使发现卸掉了下巴,现下正押在一旁。
殷遇戈屋门口的尸体踢开,明稷冲太子生气地叫了一声:“脏不脏啊!”
一身的血!一身的血!
墨奴原本嘴都张开了,想问问太子这人怎么处理,结果及时收了声——太子现在估计没有时间管宓家这小子。
殷遇戈眼中还残留着兴奋的杀意,明稷后脊梁骨一凉,劈头盖脸骂道:“你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杀人,我就离家出走,不回来了!你看你都脏死了,快去洗澡!”
眼中的杀意一瞬间被浇灭,清明渐渐占据主导地位,殷遇戈想去拉她的手,明稷嫌弃地避开:“洗干净前不许碰我!”
他这手上刚才不知结束了几个人的性命,血也有,别的东西也有,明稷嫌弃地很。
太子也没说什么,回身看着宓扬,对墨奴说:“去营中,别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诺!”墨奴押着宓扬领命而去。
殷遇戈刚想回身告诉她没事了,背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不同寻常的——又似曾相识的。
“稷儿?”
明稷浑身一软,意识全无之前隐约听见殷遇戈惊慌失措的大吼:“来人!”
啧,好凶呢。
她脑袋一歪,彻底陷入黑暗。
74、074 ...
那位老先生回去没多久又被请回润园, 不过这回看着他号脉的不是那个络腮胡的中年汉子, 而是个穿得十分贵气的年轻人。
可是在老头看来这个年轻人比那汉子更可怕,一双眼睛仿佛毒蛇一般,害得他号脉的手都轻抖了一下。
老先生拿开手,斟酌言辞。
“如何?”太子问。
“睡着了。”老先生摇摇头,心说谁家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下半夜了还不睡啊?睡着了又敲锣打鼓找大夫,没这个道理的嘛!
“睡着了?”殷遇戈重复了一遍,眼神锐利:“先生最好把仔细了。”
大半夜被请回来, 老大夫也十分生气, 说:“老夫行医五十年还能诊错不成?不是老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