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一眼,墨奴说:“不如让迅奴陪您去,属下和画奴守着娘娘。”
今晚刚遭了刺客,太子妃不会武,芳华院确实是最薄弱的地方,现在太子妃怀着孩子,太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可是哪有让太子一个人带兵出去的道理啊!?
殷遇戈脸色一沉:“孤的话不管用了?”
“属下不敢!”二人浑身一抖。
“备马。”
“是!”
.
寅时初,驻扎在城外的晋国营寨外迎来了一批快马,守营的警卫高声:“什么人!”
“重黎氏殷战!”
太子遇的到来让整个晋营都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赵商臣披着外裳从主帐探出脑袋,大呼小叫:“大半夜的,你来干嘛?”
殷遇戈示意他出来:“跟我去捉一个人。”
“这个时候??”赵商臣瞪大眼睛。
两刻钟后,赵商臣一夹马腹跟在太子遇后面,哈欠连天:“你到底要找谁啊?”
殷遇戈示意他噤声,一行人走进一处山坳,他翻身下马,查看了一下蹄印和马粪,指着前路:“走。”
前方不远突然传来刀兵相向的声音,赵商臣一下就惊醒了,握紧手中的剑:“你到底在找谁?”
前方已无路可走,殷遇戈翻身下马,吩咐身边人将马全部藏到隐蔽的地方,又示意赵商臣跟上,二人还有玄鱼慢慢爬上那处山坳,往下一眺——
山坳的另一边竟然是十几个帐篷,看起来起码有三四百人!
赵商臣瞪大眼睛:“栗城守卫全部在城里,没听说城外除了我的人有其它军队驻扎啊!”
殷遇戈示意他看清楚——天下诸国,交战时为了区分彼此阵营,每个国家的甲胄、战旗都用不同的颜色加以标识,比如燕国尚蓝、晋国是土黄,而楚国祖先是火神重黎,便是用的红色。
赵商臣定睛一看:“你楚国自己的军队?”虽说一眼就看出来是楚国的军队,但山下营寨并没有悬挂军旗,并不能分辨究竟是三军的哪一支。
殷遇戈说:“今日润园遭刺,”
赵商臣摸摸鼻子,倒是一点都不震惊:“宓扬?”
“孤派人肃清余孽时,抓到了济州府知州。”
“那个姓庞的?”赵商臣意外:“你不是刚刚放过了庞枭?按说庞氏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才是啊,怎么会和宓扬的人勾结到一起?”
“庞枭这条命,是用十万西南军换来的,”殷遇戈眼中露出狡猾:“你说庞家心不心疼?”
“十万!?”赵商臣惊叫出声:“乖乖,你楚国三军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万军队吧?单你一人就握着二十五万?”
“那你也怪不得庞家要跟宓家勾结——”赵商臣酸溜溜地说:“西南庞氏本来就只有十五万兵力,生生被你拿走了十万。”
殷遇戈看着山下甚至不敢大燃篝火的暗寨,说:“多?一点都不多。”
庞氏明面上只有十五万正规军,私底下豢养的私军却高达二十五万,区区一个镇守西南的家族,拥有近四十万兵力!
他庞家想干什么?
赵商臣听完哑然:“……难怪一点都不将殷雅放在眼里了。”
殷遇戈冷笑:“无妨。”欠了他们的,迟早一样一样讨回来。
“那山下的人?”
“你亲自下去瞧不就知道了?”殷遇戈盘好腕上银丝,鬼魅般的身影顺着山坳慢慢摸下去,他带来的人也迅速潜了下去。
玄鱼凑上来:“主子,咱们要趟这趟浑水吗?”
赵商臣抓头:“为什么他楚国从主到臣都这么有钱啊?四十万啊!——我敢打赌,殷遇戈手下的人绝对不止这个数!”
“我为何这么穷?”他发自灵魂地问。
玄鱼哑口无言,比划了一下:“他们都摸进去了,咱们呢?”
赵商臣冲他脑袋招呼了一下:“当然是帮忙咯,总不能让孩子没爹吧!”
下半夜正是守卫最薄弱的时候,突然被百十号人袭击,大部分人甚至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就一命呜呼!
刀兵相向,不时传来血rou喷溅和痛苦哀yin的声音——
主帐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明显是这群人的主子,他四下观察,锁定了其中一方,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殷遇戈!”
“主子!快走吧,他们人太多了!”公子沉的贴身侍卫拼死护住他。
“走?”公子沉指着四周愈来愈不利的局势:“我还如何走得脱!”
三四百人半个时辰不到全部被诛杀殆尽,殷遇戈踩着杀气横生的步伐一步步逼近主帐,门外最后十几个人护着他们的主子。
“殷沉戈。”他毫不意外。
小宓氏是宓氏家主宓震庭的亲妹妹,而殷遇戈的生母毕竟和他们隔着一房,宓震庭是向着亲妹妹的儿子还是向着堂妹的儿子,这不是一目了然么?
“成王败寇,你直接杀了我好了!”公子沉握着刀的手